递减吗?
我和奶奶都还是住在音木,余子皓和余一凡都不在音木住,余一凡因为家庭的关系,父母离婚和爸爸搞得很不痛快,最后连爷爷奶奶的电话都不接了,之前爷爷七十大寿的时候,还在一起拍过合照,照片还在,只是人不齐了。
每次我爸送我离开我都会哭,大巴车上面我们守不住眼泪,只是因为我们知道,长大之后的渐行渐远就是,永远的渐行渐远。奶奶不过就是和小姨婆聊个天,语气之中其实还是可以感受到那一份无奈。
我不能说余一凡不懂事,而是,彼此有了隔阂。他已经不再懂得,甚至是不愿意懂得,父亲给他的爱了,很自然的屏蔽掉和父亲有关的一切人和事情。
如果说明天有太阳,那你今天就只能看到乌云。
爸妈之前也到叨扰着说,能复婚就复婚吧,但这事情,毕竟和自己无关,插手多了别人只会觉得你很烦,我很想快一点成功,不是因为我想偷懒,而是我怕家人给我的时间不够,没有人会永远等着自己的。
所以,六级挂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没用。找不到平衡点,就看不到自己期望看到的那个样子,三本的学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来说,读书已经不能停留在本科的阶段上了,我之前有一次和柳絮聊起过,说,我选择考研,其实是为了逃避。
逃避工作,逃避未来的生活。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从这个三本的院校出来之后我能够做什么?”
大学里面取得的成绩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走到外面开始工作的时候,别人只是会看重你的能力,那是至关重要的,这一步步的迷茫不是说我愿意,而是在慢慢的行走之中,你会发现自己毫无选择的余地。
这就像是农村的孩子和城里的孩子一样,一个农村孩子付出了一辈子的时间,只是为了达到城里孩子的一个起点,听着很狼狈,但就是现实的样子,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
说起来,当然是幸福,我的家人都完好的陪在我身边,但是夜里有些时候会有被这样的幸福所支配起一种恐惧,那就是害怕,无尽的害怕,害怕有一天会离开。那将会是眼睁睁的看着家人离开,而无法挽留。
这些年也就是这样看着父母一点点的变老,看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白头发越来越多,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完成当初的梦想,陪着他们绕过中国最美的地方。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压抑着,我也不敢哭出声音,手机的屏幕就在眼前亮着,我看到杨畅悦的微信名称已经改回来了,之前为了众筹,她用的是她爸爸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弟弟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可能是她家命中注定不能有这样一个孩子,我们总要相信人生一半是命运,这样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会让自己觉得,明天还是可以用双手更改的。
我打开抽屉,里面其实有些我很小时候写了的东西,但是我现在根本就不想翻开它了,太过于青涩的回忆,只会把未来的伤疤撕开的更明显罢了。
“我还真想有个哥哥。”
“你爸妈当初要是生了个哥哥,还会有你?”当时我们总是这样彼此打闹说笑,城镇户口的都是独生子女。
“我们现在想着有个哥哥,不过就是想着,有人帮我分担嘛。”当时柳絮倒是一针点破,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些不过都是不切合实际的事情,每天都知道爸爸在早出晚归。
这个县城,希望不管多少年过去,它都是原来的样子,毕竟这里,是我记忆里面最初的地方,我从来不后悔遇见,只是从来都在担心以后,还会不会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