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想着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面待多久?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我需要利用这个城市完成我的初衷,我们或者都是这样的,送走陈米月之后我就一个人慢慢的往回走去,大学城算不上安静,只是青春的感觉支持着它当下的样子。
陈米月和她奶奶的感情应该不是很好,当初苏岚清爷爷走的时候,苏岚清只要说道那个事情,眼泪就根本控制不住,而陈米月的平静,简直让我觉得可怕,是因为我们已经长大,还是我们已经麻木?
我到现在都记得当初送外太婆火化的时候,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就像是一个时代的逝去,永远的逝去,总有人的离开会带着你前半生的记忆,路灯就这样拉长了我的影子,我也就这样缓缓的错过了许多个身后的人。
当初在外太婆离开不不久之后,外太婆最小的女儿,也是就我妈妈的小姨,我的小姨婆,在一年之后逝世,她是因为癌症。我不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就像我不记得我最后一次见我外太婆是什么时候一样。
我从来不会刻意的去记分别,只是会在真正分别的时候想起从前。
或者,和朋友也是一样。
我一天没有接到简易的电话,也不想给他打电话,这样总显得我每天好空的样子,“周若,你在哪儿?”
“我在教室啊。”我打了一路的电话,最后我差不多走到北校门口的时候,她终于接我电话,回我消息了。
她是一个慢性子的人,我是一个急性子,这也就导致我在很多时候觉得她真的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慢慢悠悠,你是在浪费别人的时间好吗。对于速度这件事情我说了很多次,但是她永远就是这个样子,这让我对她很反感。
不过以前小莫也是这个样子,所以显得我很另类了。
“我来找你一下。”
“我扫地。”
“你哪个教室。”
她扫地是因为勤工俭学。反正她家里应该是不缺钱的,因为她还有两个弟弟,家里要是没钱怎么会在生了一个“好”字之后,再生一个呢?
要知道那个时候还是计划生育,超生可是要罚钱的。
“怎么了?”
“没事。”我不想和她说什么我心情不好,因为她也不能帮我把心情变得好,她只能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要迟点回寝室。”
“嗯。”
我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趁着她还在打扫,我给我同桌打了电话,和她稍微的说了陈米月的事情,“那可能的。”
“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坏各占了一半吧。”
“她可能就是这样。”苏岚清说道,我走到河边的浅堤上站着,夜色已经将所有的东西覆盖了,抬头看到天空中的一点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星星,说不定的可能是UFO了。
“有点害怕。”
“你害怕什么?”
“说不上来。”
这根本就不是语言可以描绘得出来的,因为恐惧从来都是在心底扎根的,每天在镜子前面照自己的脸,你可能觉得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改变。那只是年轻的面孔在某些时候看不出改变,当自己老了,再每天站在镜子前面,你看到镜子里面的就不再仅仅只有你自己,还有,死神。
我对离开是不带有恐惧感的,我所有的害怕,只是害怕有人会带着我的记忆远去,往后会有人带着我的前半生远去,然后我自己慢慢的洗去生活最后的底色,听着很缓慢,但也不过就是在你睁开眼睛再闭上眼睛的瞬间。
图书馆的老位置。
我放了书在这边占位置,下午过来的时候看到对面放着书,那粉嫩嫩的杯子预示着我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子。
她来的倒是很快,我在英语的催眠功效之下,趴在桌上睡了半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发现对面的女生也睡着了。我一直以为能来图书馆学习,就算会趴在桌上睡觉,那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情,结果我倒是低估了我对面的女孩,醒来睡去,睡去醒来,我都可以听到她耳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