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儿,你对我好,我自是知道的,可是这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音就像她的封号一般宁静娴雅。
“姑姑,你还指着皇上为你赐婚不成,莫叙虽然是个质子,可是,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一不是人中翘楚,以姑姑的性情,若是错过了他,畅儿实在不知还有谁堪为良配,而且,姑姑若是和他成了亲,就等于两国交好,畅儿在联系一些朝中大臣,支持他回归故土,不怕他不成大器。”莫叙的才能也许就连皇上也未必清楚,虽然即使在白舞畅的面前,莫叙也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可是白舞畅相信只要给莫叙机会,他一定会一鸣惊人的。
“畅儿,那是你的父亲。”宁音长公主柔声劝道。
“在他的眼里,首先是皇权,再然后是美女,父亲么?或许吧,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他会是个父亲。”白舞畅悠悠道。
“畅儿,你……哎,总之,皇上绝对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身为帝王,有很多的不得已,不是我等能理解的。”宁音长公主劝道。
“宁音姑姑,我看不懂你,你真的能放下所有的恩怨么?”白舞畅清明的眼中蒙上一层迷茫,越发的惹人怜爱。
宁音静静地收拾着茶具,泡茶品茶是她最喜欢的事情,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何谓恩?何谓怨?”宁音长公主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舞畅,她还记得她去见母妃最后一面的时候,母妃殷殷叮嘱,放下一切恩怨,活着,就是对亲人最好的祝福,这些年来,她不敢或忘。
“人生不满百,何必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宁音长公主坐在白舞畅的对面,即使是席地而坐,她的姿势也是那般的优雅,果然是大周国第一美女,可是,第一美女又如何,自古以来,皇家女看着无限风光,谁又能体会到她们的苦楚?
“哎,不和你说了,最讨厌看这些佛经什么了。”白舞畅溜之大吉。
宁音长公主坐在那里很久,其实,宁音长公主只是性子淡泊,可不是那种槁木死灰,白舞畅性子跳脱,很喜欢宁音长公主的这份沉静,他觉得女人就应该向宁音姑姑这般,那是他关于女子的最美好的想象,虽然身为藏湘阁幕后老板,他见过很多的女人,可是却觉得再也没有一个女子能有宁音姑姑的气质,宁音姑姑的一个背影也不知比这些人美丽多少倍,有一度他甚至怀疑他喜欢上了宁音姑姑,所以他终日流连在花楼,直到他遇见了云朵朵,被云朵朵那和宁音姑姑截然相反的性子所吸引。
白舞畅有理由相信,他只是没有碰到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而已,他认为心中的悸动只不过是一时的迷情,就像他当年喜欢宁音姑姑一样,白舞畅终于放下心事,能坦然面对宁音了,可是,却发现他跟宁音根本无话可说,让他枯坐在那里,和当和尚参禅没什么区别,不过莫叙就不同了,莫叙一定会和宁音合得来的。
白舞畅决定,马上去说和,其实,潜意思里,他还是不想莫叙和云朵朵单独相处。
前面传来呼哈打架的声音,行驶中的马车停下来,莫叙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在马车旁响起,“云朵,前面有人打架,我们的车子过不去了。”
打架?云朵朵掀起帘子。
一个不明物体向云朵朵飞来,云朵朵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旁边伸出一把宝剑,挑开那个不明飞行物。
莫叙递给云朵朵一只手,“先下来避避吧。”
云朵朵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莫叙上回就和钱无垠救过她一回,可是,那时候莫叙黑巾蒙面,云朵朵虽然有怀疑是他,可是又觉得不像,现实不是电视剧,不是拉出一个人就练过功夫的,即使再多的人跟云朵朵说过莫叙会武功,她却感觉不到他身上有练武之人该有的戾气,云朵朵总觉得这练武之人身上总要有着普通人没有的精气神,她称之为戾气,这个莫叙符合她对古代男人一切美好的品质的想象,却唯独无法将他和手提宝剑,满身煞气的侠客联系在一起,所以见了这样的提着剑的莫叙,竟然觉得他实在是帅呆了,云朵朵骨子里就喜欢英雄,无奈这世道,男人都阴柔了,所以,云朵朵见到莫叙不再是腰跨宝剑,而是拿出来用,兴奋地没当场发出狼嚎。
云朵朵在前一世的毛病又犯了,手没递到莫叙的手里,反倒轻佻的挑起莫叙的下巴,“玉雕,挺正点呀,做我的凯子吧。”
这完全就是习惯,就好比那个《警察和小偷》,只要警察一叫小偷的名字,他就把什么姓名年龄编号都报上去的道理是一样的。
某色女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不得不佩服莫叙的神经真是强大,他好学不倦的看着云朵朵,“什么是凯子?”
云朵朵撅着屁股,调戏帅哥,怎么也没有平地里来的痛快,她松开莫叙,蹦下马车,尴尬的笑笑,“那个……就是奸夫。”
哎,看来憋得太久了,要知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还真没有对身边人下手的习惯,尤其你看这个莫叙,眉目如画的,面白齿红的,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她这老牛就不要吃嫩草了。
云朵朵嘿嘿笑着,也不抬头看莫叙,免得两个人尴尬,径直站在一旁看着几个人群殴。
莫叙站在云朵朵身边,慢条斯理的开口,“男未婚女也没有人家,称情郎更恰当一些吧。”
云朵朵差点被一口吐沫呛死——情郎?她和他?
云朵朵觉得自己就已经够强悍的,敢情,这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