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香味，和之前陈霆奕偶尔从苏煦身上闻到的信息素气息并不相同，也不像是那位标记了苏煦的人身上的信息素。

    应该是分化发情期期间，两人信息素融合后，散发出来第三种味道。

    ——如果结合在一起的AO之间信息素匹配度高，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几十年，为了宣扬自由恋爱，有关“匹配度”的相关知识，都不是作为必要内容科普的，但陈霆奕了解过一些相关知识。

    所以，苏煦和那个不知名的Alpha，匹配度很高。

    想到这里，陈霆奕猩红的眼眸垂下来些，他表情依然冷漠，但手指却深深掐进肉里。

    痛感让陈霆奕保持清醒冷静。

    苏煦当然也知道陈霆奕来这一趟的原因。

    他看到陈霆奕的话，抿了下唇：「下课后跟你解释。」

    确认陈霆奕看清内容后，苏煦将字迹抹去，他一手落下来，手腕轻轻搭在陈霆奕的腿上。

    陈霆奕一顿，身体僵硬一瞬。

    苏煦手指细长，骨戒分明。他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透着粉，下面的浅色月牙很规整。

    此时，苏煦中指的指腹轻轻搭在陈霆奕的膝盖上，轻轻敲击，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陈霆奕而言，却如敲击灵魂。

    又来了。

    陈霆奕心想，苏煦又在勾引他。

    虽然这样想，但陈霆奕却没有任何将苏煦的手挪开的意思。

    再往上看，苏煦青色的血管在细碎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清晰，手腕外侧凸起的骨头圆润小巧，让人想握在手中把玩。

    陈霆奕喉结滚动。

    他突然想起之前与苏煦一同去吃饭，苏煦说的那句“还以为你也要躺在我腿上睡觉才能哄好呢”。

    陈霆奕的目光不受控制般看向苏煦的腿，又被烫到似，很快收回。

    他心不在焉地想，腿上有什么好睡的？

    肯定不舒服。

    下课后。

    两人依然没开口，直到班级里的大多数同学都离开后。

    “现在总可以说了？”陈霆奕的指节敲击了两下桌面，明显是催促。

    苏煦轻叹口气。

    他慢吞吞收回手，往旁边让了让，拉开双方的距离，这才低声说：“我说了后，你不要生气。”

    陈霆奕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苏煦。

    苏煦没在意，他说：“我的分化期，比报告上提前了整整一周，这是我没想到的，而当时……我周围有两个Alpha。”

    陈霆奕瞳孔微缩。

    他呼吸一窒。

    “明明我是个劣等Omega，按理说信息素并不会吸引到他们，但他们……”苏煦蹙起眉头，像是在回忆，“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很激动。”

    “我……”苏煦嘴唇颤了下，“我本来是不愿意回忆的，但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因此我认为，这些事情，还是当面跟你说清楚比较好。”

    他顿了顿，视线看向窗外，苦笑道，“好了，现在你知道真相了，可以走了吧？”

    身旁没动静。

    半晌。

    “……到哪一步？”陈霆奕问。

    苏煦：“全部。”

    陈霆奕“啧”了声。

    他似是对这个回答十分不耐烦，豁然站起身，桌椅碰撞间，发出巨大的声响，在空档的教室内尤为清晰。

    但陈霆奕并未离开，而是一把拉起苏煦，将后者压在窗边。

    对视一眼后，陈霆奕不由分说，垂头吻住苏煦的唇。

    这是一个非常激烈的吻。

    陈霆奕一手掐住苏煦的腰，一手轻轻抚按苏煦的腺体。

    他亲吻苏煦的力道很重，偶尔唇舌交缠完毕，休息时，便用犬齿慢慢研磨苏煦的唇，没一会便在上面留下浅浅的充血的红色印记，仿若要将面前这个Omega吞吃殆尽。

    一吻结束，苏煦眼眶微微湿润。

    他听见陈霆奕用平静的声音说：“意外而已，我不在乎，只要你下次发情期来找我，我们一点点把那些……痕迹，都覆盖过去就行。”他哑声道，“如果有人问你这次，你也可以说是我标记的。”

    说完，陈霆奕嗤笑着拉踩道，“钟易那小子怎么说的？这就不要你了？”

    否则苏煦刚刚的神色，不至于那么难过。

    “啊？我还没跟他说。”苏煦表情无辜，“我不敢。”

    陈霆奕：“……”

    陈霆奕深吸一口气，直接气笑了。

    他伸出手，捏住苏煦的后颈，咬牙道：“你什么意思？不敢跟他说，敢跟我说？不怕我生气？”

    “苏煦，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