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偏偏这个时候,牛车的车轮撞上了一个牛粪大小的石头,车上的人又是使劲一晃。
“哎呀——!”
安东篱一下子倒在了纪四砚的怀里,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撑,就听见纪四砚闷哼一声。
“你的手摸到我腿了!”她的头顶处传来纪四砚低低沉沉的声音,这声音显然带着一丝丝不悦,安东篱一听整个人一颤,急忙缩回了那只撑着他大腿的手。
大概是这条路故意和她作对,她刚缩回手,人还没有坐稳就又一次向着纪四砚倒去。
旁边的朱明影看见这一幕,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虽然本公子知道自己貌若潘安,但是你这姑娘这么的急不可耐,我倒是头一次见!”纪四砚的这话一出口,安东篱就恨不得就地打个洞钻进去。
“谁,谁急不可耐了?”她的脸上一片绯红,大概是太过尴尬,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纪四砚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
“都怪那车夫,好好的牛车也不会驾了!”
车夫无辜躺枪,他急忙辩解着:“姑娘!这哪能怪我呢?你这要怪就怪这路不好走!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这几次栽倒在这位公子身上,也是缘分!”
这话说的!
安东篱就奇了怪了,这个车夫好好的牛车不驾,脑袋后面却像长了眼睛一样。
“你闭上你的嘴!驾你的车去吧!”她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纪四砚,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跟他有缘分呐?怕是孽缘吧!”
她说完垂下了脑袋,但是这个时候端坐在她身旁的白衣男子将远处的目光移了回来,落到了她的头上。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么?
牛车吱吱呀呀地沿着泥泞小道走到了前面的一个小村庄就停了下来。
安东篱们一行人下了牛车,各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接下来我们去哪啊?”因为牛车上的尴尬事情,她现在都不敢直视纪四砚的目光,只好绕到了朱明影的身侧。
看见这丫头突然跑到朱明影旁边,纪四砚眉头轻微地皱了皱。
“我们先在这个村子里住下,至于妖怪嘛……早晚会等到的!”他指了指面前的村庄,提着长剑就向村内走去。
纪四砚一人走在前方,安东篱和朱明影并排走在后方。
“安丫头!你怎么回事?刚刚在牛车上我就觉得你怪怪的,难不成你把那车夫的话听进去了?”朱明影开着玩笑问了一句。
但是安东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紧接着她的耳根也红了起来。
“谁,谁听那个车夫说胡话啊!”
“是吗?”
朱明影看着她那害羞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安东篱听到他说的话,猛然间抬起了头,她刚要破口大骂,但是这个时候朱明影一溜烟就飘远了。
什么有道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