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沈千城语气凝重了几分,苏禾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丽妃身上,毕竟她清楚丽妃的秉性,可现在沈千城一字一句不都在说丽妃远比她想象中的复杂许多,这叫苏禾怎么直视丽妃。
“或许…只是巧合呢?”
见苏禾仍然不肯去正视这个问题,沈千城不想她因为感情用事,最终害了自己。想起上一次苏禾被丽妃利用险些被做了挡箭牌,沈千城对丽妃的不信任感日渐加重,再加上现在这些呼之欲出的证据。
沈千城很难不去怀疑丽妃接近苏禾的目的,在对待苏禾这件事上,他比苏禾自己都更加谨慎。
昏黄的天际眼看着就要迎来一场狂风暴雨,苏禾瞧着心中起伏不定,她不愿意将丽妃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子想得过于复杂,可是脑中却不停浮现那日的场面,她还是默认了,丽妃确实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不简单。
沈千城梳理着思绪,现如今后宫之中,除却皇后地位稳固,其余的嫔妃不都想着用孩子来作为一个倚仗,皇上又格外重视皇嗣,再联想到丽妃的父亲,沈千城眉头轻蹙。
“那皇后仅仅是因为丽妃有孕,所以才对她下手?”苏禾显得不是很相信的神色,她实在想不通皇后这么做,对她究竟是好还是坏。
沈千城神色缱绻,温柔的目光看向苏禾满是爱意,他只是轻声道:“母凭子贵,待在一个位置上久了,没有人会甘心永远仰望一个人的。”
当即,苏禾没话说了,她真的没有过多去妄自猜测那些复杂的人心,更何况丽妃对她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是温婉可人的存在,现在沈千城却扒开了丽妃的面具,这么直接的告诉她。
旋即,苏禾勉强的一笑,摇头不曾言语。
沈千城也不愿意刺激她,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免得是他真的担心则乱,被一些事情蒙蔽了。
地牢中,虽然允方士被免了死罪,好歹还是给他留了一条命,被限制了自由。
灯火亮起,沈千城缓步来到允方士所在的地方,入目时一向镇定自若的他也不免有些讶异的注视着允方士的惨状,身边的衙役也是满眼惊恐,慌乱摇头解释:“将军,我拿命保证,我们按照嘱咐并未动用过任何私刑啊…”
可现在,一切都摆在沈千城面前,一具了无生气的躯体,身上的黑袍都盖不住的颓然之气,见到沈千城时允方士身子恐惧的缩了缩,瘫软在侧的手臂和腿,沈千城身为江湖中人,一眼便瞧出允方士手筋脚筋皆被挑断。
有一阵的沉默,允方士朝着沈千城支支吾吾,却连一个完整的字眼都说不出来,他这是被割了舌头彻底说不出话了。
沈千城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好好照顾他。”
沈千城当下说不出什么滋味,心神恍惚的来到了苏禾屋内。
听见沈千城的步子,背对着沈千城的苏禾并未多想的问出口:“问出些什么了吗?”
可很久都没有得到沈千城的回答,苏禾一转身便见沈千城面色颓然的坐着,紧抿着薄唇只字未说,莫名叫人心中压抑。
“千城,你这是怎么了?”
苏禾话刚落,沈千城颇为伤神的接着道:“他手筋尽断,也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