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喜悦蠢蠢欲动,宠妃漆黑的眼珠有一瞬呆滞,她咬了咬下唇,俏脸上满是迟疑。
宠妃拿捏不准苏禾究竟是作何想法,但就是不敢轻举妄动,哪怕她现在心里面有千千万万个接受的想法,却在对上苏禾那双沉冷的眸子时,总会无法坚定自己的抉择,转而犹豫不决道:“郡主,是有什么条件吗?”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马上就后悔了,这难道不是直接告诉苏禾她真的有这个接受的打算,竟有些进退两难了。
却不想,苏禾神情寡淡,拾起宠妃直勾勾叮嘱的那个药方,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姿态莫名让人感到压迫感。宠妃屏息凝神的瞧着苏禾的举动,自以为惹怒了苏禾,慌忙解释道:“郡主,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还未等苏禾开口,宠妃就慌了神,她只是觉得苏禾是个无法掌控的人,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危险,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娘娘的意思,我明白。”
苏禾抬眸看向宠妃失措的面孔,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夹杂着丝丝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让人放心,口中说出的话却十分的疏冷,“娘娘依照现在的盛宠,孕有皇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也不过是帮娘娘将时间提上了一个日程...”
苏禾话语格外冷然,就好像宠妃所幻想的那些,在她看来完全不值一提,这便让宠妃不由的舒了口气,紧接着又听见苏禾笑道:“还是说,娘娘觉得苏禾不该自作主张,要是这样,这个法子娘娘就当没有听到过。”
听出苏禾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宠妃霎时间就慌了,一双杏眼止不住的看向苏禾手上捏着的那张药方,她朝着苏禾探了探手,却僵在半空中,耳边是苏禾柔声道:“娘娘,这是想清楚了?”
宠妃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回想着在宫闱中的那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想过趁着恩宠孕育皇嗣,怎奈她的肚子就是不争气,迄今为止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她备受煎熬。
而现在,苏禾的那张药方无疑是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她清楚她不可能一辈子都恩宠加身,等到真正失去了皇上的宠幸,她能留给自己的只有亘古不变的一个机会,那就是母凭子贵,哪怕生下的是公主,她也可以有一个依靠。
“想清楚了!”
苏禾就瞧着宠妃一咬牙,诚惶诚恐的模样从她手中接过那张药方时,苏禾心里面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叮嘱道:“在南苑这段时间,是你最好的机会,我不可能总是不计得失的帮你。”
宠妃眼神躲闪,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苏禾如此陌生的表情,却又总是失神,良久才道:“臣妾明白。”
过了一阵,宠妃从苏禾房中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下一秒便有一人步伐轻快的来到苏禾跟前,不难看出他的慌乱,鼻尖冒着细细的汗珠,埋低了头颅闷声解释道:“夫人,恕属下失职!”
他本来是一直守在房外的,可是怎么也想到这个时候会出了点小事,等他回来就看见宠妃从苏禾房中出来的场景,想到这里他便稳不住情绪,当即来请罪了。
苏禾表情淡淡的,没看出一点想要责难的意思,只是叹了声气,“她是皇上的宠妃,你们又不是我,当然没有权利拦她,这次就算了,好在我也没有什么是她能觊觎的。”
苏禾从来便是如此,对待外人冷到极点,自己人就表现的非常随性,安抚了紧张不已的侍卫,她一时竟想念起了有条不紊的云月,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眺望着庭院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