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禾难得没有回话,白夫人话语更加带了几分刁钻,一双眼睛上下瞧了瞧苏禾好久,故作不知的神情,如若一个惊醒的人一般神色,诡谲道:“莫不是老爷的命格和郡主的命格冲撞了?”
白夫人说完,脸上变幻莫测,心中带着几分愤然,她不愿见到苏禾这副冷静的样子,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白夫人,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苏禾放下筷子,带有几分探究的神色盯着白夫人,洞察一切的目光叫人从心底打了个寒颤。
“母亲。”白公子安排好了下人之后,这才正视起白夫人的话语,饶是旁人都会被白夫人这番话带到另外的意思中,可苏禾偏偏不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人,自然是最清醒的一个人。
白公子看向苏禾的眼色带了几分忧色,吞吞吐吐道:“郡主,今日可能要恕在下招待不周了。”
苏禾目光落在白公子惶然的神色上,一下子明白了,就算自己身处清醒又如何,旁人若是被影响,她难道还能责怪他人愚笨吗?
忽而,苏禾轻笑着面对白夫人,那目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然,说话时满是沉稳,“既然白家主现在病情如此严重,不若让我替你们请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苏禾刚这般提议,白公子肯定是欣然接受的,当即道:“多谢郡主!”
却不想,另一道声音脆生生打断了白公子的话,十分抗拒的语调:“就不劳郡主挂心了,白府如今再怎么不济,请一个名医的资格还是有的,民妇不想白府日后被人看低,只好驳了郡主的美意了。”
一下子竟将苏禾的好意变成了别有用心,这便是白夫人这张巧嘴的厉害之处了吧。
场面沉静了好一会儿,白公子听出白夫人的意思,又不好为了苏禾正面和白夫人起冲突,当即含笑圆场:“是在下失了分寸,郡主这番好意在下替父亲谢过,还望郡主不要见怪。”
苏禾从白夫人的身上移开目光,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完全没见她有一秒的慌张,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就不便叨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面对对方毫不掩饰的恶意,苏禾不是退缩了,而是不便在这个时候落人口舌。
偏房中等候的十五从丫鬟口中听了个仔细,想了想还是出府寻来沈千城为好。
“郡主这般说,倒是让民妇深感羞愧了。”
苏禾看她很平的模样,想必对方也以为她想逃走了吧,苏禾没有和白夫人逞口舌之能,装傻道:“照顾白家主的夫人也很累了,本郡主就不打扰了。”
白家主吐血,白夫人却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意思,现在随口扯了个命格一说,显得十足的刻意,又瞧着白夫人脸颊微红,想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得逞的苏禾慢条斯理的说了句:“有劳白公子送送我。”
白公子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是。”
而沈千城来临时,正撞见苏禾和白公子漫步在廊下,看她红唇一张一合,似是在同白公子说着什么,沈千城说不出的感觉。
“千城你怎么来了?”
苏禾疑惑的看着沈千城,随之又把目光转向了一边低头不语的十五身上,顿时就明白了沈千城为什么会来了。
白公子面对苏禾的时候总还会是平日的模样,可是一见到沈千城凌然正气的身姿,从心中会有一丝怪异的胆怯,许是因为沈千城对苏禾会是温柔似水的模样,却总是给白公子的印象就是冷厉坚毅的模样,这两则反差会让白公子接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