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真多。”莘怜忍不住吐槽了一下,然后向身后的队伍招了招手,然后也进去了。
他们在楼上找了个雅间坐下,不一会儿,小二就进来了。来的人还是刚刚那个跛脚的男人,他端着一壶茶水,进来后向外张望了几眼,把门关上走到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季元洲看他一眼:“你让我们过来,想说什么?”
听到这话莘怜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然后又看看这个男人,他让我们进来?不是楼下才见了一面么?他们俩什么时候暗通款曲的?
原来就在这个男人给莘怜磕头时,他对着茶楼里偷偷地做了个手势,正巧被季元洲看见了。
这个男人听到季元洲的问话,直接跪了下来,一脸的哀伤:“小人没想到你们真的会进来,求军爷救救南明关,救救我们这些百姓吧!”
莘怜与季元洲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男人:“什么意思?说清楚。”
男人再次给他们磕了个头,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小人今日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和军爷说这些,不敢在这逗留太久,所以不能和二位细说,只是请求二位军爷务必要去查一查朱高杰那个狗官!
他明明就是亚蛮国的爪牙,仗着山高皇帝远,在南明关中肆意横行欺男霸女,南明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消失的全都是刚刚及笄的少女,而他竟什么都不管。后来有人亲眼看到,是他手下的人绑了那些女子,为的就是送去给亚蛮人做献礼!
那些失踪少女的家人哭着去找他理论,回来时全都死的死、残的残,他简直猪狗不如!”
莘怜听到这些,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要是真有这样的人,她简直要活剐了他,但是仅凭这男人几句话,她能信吗?
“若是如你所说,为何从来没有人揭发他?”如此行径必定人神共愤,一定有很多人视他如眼中钉,可是莘怜却从未听说过。
“这正是问题所在,南明关的百姓都深受他的迫害,没有一个不恨他入骨,但是大家都只敢怒不敢言啊!我家曾是南明关一富户,家庭和睦,过的很幸福,可我就是因为与他作对结果被他活生生的打断了腿,家也被他抄了,就连我的发妻也被他……”
说到这里,男人哽咽住了,想到自己的挚爱收到的非人的虐杀,留下了憎恨的眼泪,如果不是还有个幼子,他早就随妻子而去了,谁愿在这人间炼狱中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
“曾经反抗他的都被他残忍的杀害了,这个南明关中到处都充斥着他的眼线,就是有人无意中在大街上随口说了他两句坏话,转眼间就能传到他的耳朵里,立刻就有人提着刀剑上门进行一场屠杀。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说什么,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因为你们的到来,他更是加强了对关内的掌控,你们在外面看到的人,有一大半都是他的眼线,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告他的状。”
季元洲听完这些,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然的喝了口茶:“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会帮你,不怕我们官官相护?”
“如果你们也是那样的人,这位军爷就不会舍身救我儿子。况且我们现在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死不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我只能赌一把,如果成功了,我的儿子将来就可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不用活得像我们一样,这样也值了。”
说完男人的嘴角露出惨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