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好一阵无声的沉默,不知是谁率先称好,众人才收回思绪,一时间赞美声连绵不断……
苏溶玥只是向乾景尧福一福礼,脸上丝毫不见得意的神色。
苏晟睿退到一旁,面无表情,只是眉头一直微蹙着。
这首入阵曲只有在战场厮杀过的人,方能弹出其中的玄妙,不然再高明的乐师,弹出来终究难以摆脱靡靡之音。
虎威将军一向不喜好声乐,今日却是颇有感悟,他看了一眼苏晟睿,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齐王满眼笑意,果然苏溶玥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不枉是他所钟情的女人,而今天他一定会让她成为真正的齐王妃……
乾景尧的眼里也划过一抹惊艳之光,他真的没想到苏溶玥竟然带给他如此震撼。
他看了一眼乾景凌,说道:“景凌你刚才要了纸墨,可是写了什么?”
乾景凌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将诗作打开,笑容略有苦涩的说道:“能见苏小姐一舞,景凌三生有幸,景凌只一时兴起,赋词一首,还望能写出苏小姐十分之一的风采!”
宁王世子虽不做欺男霸女之类的恶事,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一时间众人好奇不已,想看看乾景凌能写出怎样的诗句。
“江晓,下面写的什么,你念给朕与太后听听!”
江晓称是,只见乾景凌的字体风流肆意,别具韵味,江晓脸上划过一丝诧异,朗声念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如芙蓉出绿波。明眸善睬,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众人再一次沉默,他们突然想起那个年幼时便可文震诸侯的宁王世子,他们怎能把他想成是纨绔子弟,即使这么多年他并无作为,可他依然是东乾的难得一见的少年之才。
宁王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暗叹一声,苏溶玥绝不是普通女子,只怕他这个儿子会愿望落空了……
乾景尧眼中划过一抹深色,随即笑道:“景凌久不赋诗,朕差点忘了你过人的文采,来人,将此作小心收藏,裱起来,放在藏宝阁中!”
这是何等的荣耀,众人连连祝贺,可是一向笑面的乾景凌却懒得应付。
苏溶玥心里略有酸涩,乾景凌到底还是看错人了,她并不是那个不染尘埃的可交之人,她也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
赵琴儿和六公主简直要气的冒烟了,凭什么一个苏溶玥能有幸得乾景凌如此赞赏!
赵琴儿不好说什么,六公主却是一扬头说道:“不过挥了几下扇子,哪里值得世子浪费笔墨!”
九公主笑呵呵的说道:“那不如六皇姐也去挥几下,也许你比苏小姐挥得更好呢,宁王世子说不定也会为你赋诗一首呢!”
“本宫又不是歌姬,我才不去跳舞呢!”六公主气急,怒道。
九公主捂住嘴巴,一脸惊讶的说道:“你怎么能说滢姐姐是歌姬呢!”
六公主自知失言,连忙看向西太后,果然只见西太后不悦的扫了她一眼,她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澹台豫神色复杂,他本来也被苏溶玥的舞蹈所惊艳,可没想到她居然敢在跳舞的时候戏耍他,害他被人嘲笑!真是可恨!
他眼睛忽的一转,站起来,向乾景尧福礼说道:“乾帝,都说东乾人杰地灵,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
众人略有好奇,这澹台豫居然上赶着说好话真是奇怪!
澹台豫又说道:“其实我们大王一心想修复两国关系,多强两国的交流,本宫此次前来也希望能求娶东乾女子,以修东乾西曜秦晋之好!今日本宫对苏小姐一见钟情,还望陛下成全!”
东乾大臣一时愤慨,这西曜皇室说是来恭贺,可是连一件礼物都没拿,只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什么三年太平,西曜元气大伤,就是想打也打不起来,现在居然就想随便求娶东乾贵女,还真当他们东乾傻了不是!
这时一鹤发老者笑道:“我们东乾女子实在是有些娇惯,婚姻大事全凭媒妁之言,父母之意,又要男方亲自登门下聘以示重视,还要择良辰节日,实在与你们西曜女子率性爽直相差甚远!”
这一番话差点让苏溶玥笑出声来,顿时对这位老者好感倍增!
说话之人是当朝丞相李灏涵,李老丞相已年逾七十,却依然精神抖擞,他曾辅佐三代君王,在朝中分量颇重。
澹台豫果然脸色难堪,随即又说道:“可本宫也知道,圣上赐婚才是最大的荣耀,恳请乾帝将苏小姐赐给本宫,也是为了维护两国太平!”
澹台豫话含威胁,他料定在位者更看重的当然是国家利益,岂能重视一个小女子,等他得到苏溶玥,定会一雪前耻,让她低下高贵的头,跪地求饶!
未等乾景尧发话,西太后缓缓说道:“三殿下言语诚恳,想必是值得托付之人,苏小姐既能得此良人,又能为两国打开新的局面,真是天赐良缘!”
“不行,苏小姐不能嫁给他!”沐卉突然开口,大声说道!
众人诧异,这北冰皇子又跟着掺和什么啊?
赵琴儿笑说道:“苏小姐好大的魅力,连小小年纪的北冰皇子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沐卉瞥了赵琴儿一眼说道:“苏小姐长得甚像我皇姐,我与皇姐关系最好,自然也不希望苏小姐所嫁非人!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不问问苏小姐愿不愿意,便擅自替她做主,难道东乾皇室便是如此蛮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