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人不怎么样,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如此诓骗本宫,鸡蛋不过三四文一个,你居然还敢说市价如此。”
张福全似乎想要说什么,苏溶玥却冷笑着说道:“你莫要和本宫说你这鸡是食白米,喝无根之水的,你可知黄忠德是怎么获牢狱之灾的……”
张福全抬头看着苏溶玥,看到她脸上那森森笑意,咽了咽吐沫。
苏溶玥便将在这账又重新为他们算了一遍,黄忠德是如何贪墨银两,欺君犯上,一桩桩一件件,苏溶玥都为他们讲了个清清楚楚。
这些事情下面的人未必没有参与,听闻苏溶玥的话,他们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苏溶玥说完了之后,看着张福全说道:“张福全掌管广储司,却是与黄忠德沆瀣一气,欺上瞒下,贪墨宫中银两,不尊陛下,不敬本宫,来人,将其拉下去,杖毙!”
不仅是张福全,便是其他人都是一惊,她们知道苏溶玥定会有些动作,只是没想到,苏溶玥直接会要了人命。
张福全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溶玥,连连告饶,以为苏溶玥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只要他服软即可,直到侍卫过来拖他,他才意识到,苏溶玥是真的动了杀心!
张福全用力挣开侍卫,看着苏溶玥大声喊道:“姝妃,你简直是在草菅人命,奴才不服!”
“呵呵……”苏溶玥冷冷的笑道,凤眸上扬,淡淡说道:“你不过一个奴才,今日本宫就是要了你的命,又如何啊?”
张福全惊恐的看着苏溶玥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颤抖的说道:“不……不,我要去见太后,太后是不会处死我的……”
苏溶玥看了青霓一眼,青霓会意,上前对着张福全便狠踹了一脚,张福全直接撞到了门上,又被弹回地上,嘴角流出了一抹鲜红的血迹,一些女管事被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
青霓对那两个茫然的侍卫说道:“看什么,还不把他拉出去用刑,将他的嘴堵上,一个奴才也敢不敬太后,就在这院中用刑,以儆效尤!”
两个侍卫不敢再怠慢,连忙将暂时晕了过去的张福全拉了下去,就在这院中用起了刑。
众人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听着那宽厚的木板与张福全皮肉接触的“砰砰”响声,张福全的嘴被堵上,只发出“呜呜”的悲鸣声,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许久,外面没了声响,他们的心里却是跳的更加快速,下一个会是谁?
“你们……”
苏溶玥缓慢轻灵的声音,在他们的耳畔炸响,如同催命符一般,让他们整个人都抖如筛糠。
他们久居管事之职,让他们渐渐忘了,他们不过只是地位高一些的奴才罢了,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
“你们回去好好整理一下,三日后再来回禀本宫,若是再如今日这般,你们便仔细项上人头吧……”
苏溶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吧,众人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溶玥,这样就完了?
原来苏溶玥只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并不是真的想大开杀戒。
张福全不过那只可怜的倒霉鸡,若是他们这些猴子再不识趣,恐怕下次就真的该轮到他们了!
诗怡偷偷望了一眼苏溶玥,小小年纪,便会如此雷霆手段,这宫里怕是要有另一番景象了……
看着这些人浑浑噩噩的离开,苏溶玥却只是淡然一笑,青霓第一次看见如此疾言厉色的苏溶玥,一时竟有发怔。
苏溶玥抬头看见愣住的青霓,不由得笑道:“怎么了,被本宫吓到了?”
青霓看见她嘴角这抹熟悉的淡笑,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才本宫那副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可还逼真?”苏溶玥挑着眉问道。
青霓想起苏溶玥刚才那副狠辣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娘娘演的像极了,奴婢佩服。”
苏溶玥第一次听到青霓与她玩笑,觉得她也应该放下了心中的隔阂,便说道:“青霓,你可知本宫为何只带着你来内务府,却从来不唤琉璃。”
这件事青霓也很是困惑,按理说苏溶玥自然应该是信任琉璃多过她这个“外人”,更何况她这个外人身上还曾有污点。
青霓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苏溶玥正色说道:“琉璃虽有些小聪明,做事却不如你稳妥,更加耐不住性子,这段日子你便随本宫多了解一下这内务府的情况,以后这内务府便由你全权掌管!”
青霓一惊,诧异的抬头,苏溶玥这是在让权?
“娘娘这是何意,这些事情怎能交给奴婢,宫中大权应该由娘娘自己掌握啊。”
“本宫说交给你,自然是信得过你,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声张。以你的能力,一直给本宫做侍女,岂不是暴遣天物,等你能完全接手后,本宫定位你谋个好职位!”
青霓看着苏溶玥嘴角那抹柔柔的笑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没想到苏溶玥会真的不计前嫌,更没想到苏溶玥会信她如此。
此情此意,她怎能辜负……
苏溶玥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悠悠蓝天,朱墙金瓦,她早晚都会离开这里,若是她走后内务府就如这般混乱,东乾迟早都会被掏空。
那时她已无法助他,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将这宫中的事宜交与一个可信之人,惟愿他今后的路能够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