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南香与天木香遇水会变色……
这句话便像一道惊雷,在叶翔的脑袋里炸裂开来。
从进殿开始,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慌……
谢素娟却是没怎么听明白,只不解的问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厉王鄙夷的看了一眼谢素娟,心里只骂到愚蠢,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明白。
苏溶玥却是没有理会谢素娟,兀自喝起茶来,乾景尧命人打来清水,又在里面加了天木香,命谢素娟将手放入盆中,谢素娟虽不明其意,却只能听命,将手放进盆中。
盆中的水还是那般清澈,苏晟睿微微打开外衫,小太监又将水弹到苏晟睿的衬衣之上,只见苏晟睿雪白的衬衣瞬间染了点点紫色。
苏晟睿皱了皱眉,满脸的心疼,真是可惜这件衣服了。
苏溶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着谢素娟说道:“谢素娟,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依律当斩!”
谢素娟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有些茫然,“民女,民女不是娘娘何意,娘娘为何要吓唬民女?”
苏溶玥冷笑了两声,“你口口生生说,你与苏将军发生了肌肤之情,又极力挣扎,那为何你的手上,衣袖上丝毫没有沾染上苏将军身上的伽南香?”
谢素娟脸一白,终于明白了苏溶玥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她为何要追问苏晟睿是否脱了外裳。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难为她,而是事先就为她挖好了陷阱,之后便悠闲的在一旁看着她往里跳。
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个人,如今她该怎么说,谁能来告诉她。
“我……我也不知道,许是他抓住了我的手……”
“这也说不准,那不如你把衣服脱了,本宫再派人查查其他地方……”
“不……不要,不要再说了……”谢素娟终于忍受不住,哭泣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她本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如此羞辱。
苏溶玥却只是轻蔑的看着谢素娟,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无尽的讽刺与厌恶。
不论这个谢素娟有什么苦衷,也无论她现在是有多么狼狈可怜,都不会让苏溶玥心里有一丝的怜悯。
从他们将矛头指向苏晟睿开始,苏溶玥就绝不会放过这些人。
若是没有苏溶玥事先的筹划,就凭借这些所谓的人证、物证,就足以将苏晟睿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纵使保全了性命,也是遗臭万年。
他们碰了她最珍视的人,那就不要再奢求全身而退了……
厉王抬起头,看着那个高贵不凡,清冷华寂的女子,他知道苏溶玥牙尖嘴利,能言善辩,但是他没想到这女人竟有如此心机。
他从未敢小瞧女人,西太后便是个例子,从一个并不怎么受宠的妃子,变成了权倾朝野当朝太后,绝不是单单因为运气,而是因为西太后有着强大的野心和过人的智谋。
可是苏溶玥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女子,便能事先谋划出这等手段,怎能不让人心惊。
他王府中的那些女人,为了得到他的宠爱,也是无所不用极其,只不过她们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的手段,其实都是幼稚可笑的,只不过他乐得如此,不愿揭露罢了。
苏溶玥谋划得如此详细,难道只是为了防止有人会迫害苏晟睿吗,他突然看见谢素娟手里的那个黄色的香囊,难道她是要……
谢素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已被吓破了胆,她看见自己手中握着的香囊,慌不择言的说道:“民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香囊是他身上的,是他侵犯民女时,民女从他身上拿下来了,定是他陷害民女,一定是的……”
厉王心里暗骂一句,这女人实在愚蠢,她这般分明是在为苏溶玥铺路。
果然,苏溶玥扬起了一抹阴森的笑意,“冤枉你?你来与本宫说说,你有什么地方值得苏将军去陷害你,你是长得倾国倾城,还是有着什么尊贵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不干净的庶女,居然也敢污蔑当朝将军,当真可恶!”
谢素娟的小脸被苏溶玥这露骨的辱骂羞得通红,心中却愈加悲凉。
是啊,她只不过是一商户家的庶女,这样的身份,他们这般的官家自会看不起,便是她与那人如何恩爱,也终究进不去他家的大门。
而这次,便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突然不再畏惧,而是直视着苏溶玥的眼睛,愤恨的说道:“既然苏晟睿他早已知道这衣服上的玄机,他自然也有办法瞒天过海,娘娘仅凭这件事便给贼人脱罪,民女不服!”
苏溶玥却是径自笑了起来,“谢素娟,你可知你这副模样比起之前是要好看许多,只不过……却是个蠢的。”
“本宫那日闲来无事,顺手也为苏将军缝制了一个香囊,也恰巧本宫那日玩心大了些,在这香囊上也撒了一些东西……”
苏晟睿这时却突然说道:“陛下,娘娘,其实微臣的香囊并不是那时弄丢的,而是在臣出去之前便已经遗失了。”
叶翔的眼睛突然跳了起来,苏晟睿既然一早就知道,那为何……
苏晟睿无视叶翔探寻的目光,那日苏溶玥将衣物送进府中,苏昀便发现了这衣物的玄机,所以他便将计就计,故意让叶翔偷走他的香囊,否则就凭叶翔那点功夫,连他的身都靠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