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头上的发簪真好看……”半晌,叶蓁蓁才吞吞吐吐的吐出这几个字,但她心中却是豁然轻松起来。
她这二婶不知道发什么疯,硬逼着她来向玥儿求情,想让玥儿放过叶翔。
叶翔做出那些肮脏丢人的事,甚至还欲诬陷苏将军,居然还有脸让她去求玥儿。
换作是她,若有人欲将叶昭置于死地,她也一定不会原谅那个人,更何况玥儿与苏将军自小相依为命,感情更是深厚。
本来父亲母亲都不同意她进宫来找玥儿,但是架不住二婶跑到父亲面前哭天抹泪,寻死觅活。
父亲是个心软的,又是个看中兄弟情义的,便只好答应让她来这一趟,但是也嘱咐过她,切莫要逼迫玥儿。
毕竟这件事本就是叶翔不对,玥儿不肯原谅是人之常情,只要能让她二婶死了这条心就好。
她这话一说出来,轻松地可不只是她一人,苏溶玥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害怕,害怕叶蓁蓁会开口求她,让她放了叶翔。
如果是那样,她不会怪罪叶蓁蓁,但是会觉得心寒。
叶蓁蓁是她回京都后的第一位好友,她对叶蓁蓁的感情自是要更深厚,她与奚静柔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她不希望连蓁蓁都要离开她。
不过,既是叶蓁蓁,又怎么可能让她失望,她可是最温柔,最美好,最能温暖人心的女子……
苏溶玥走到叶蓁蓁身边,叶蓁蓁还是显得有些拘谨,纵使她没有开口求情,但是她今天来这的意思又有谁不懂。
苏溶玥却是轻轻拉起叶蓁蓁的手,将头上的那只玉簪插在了叶蓁蓁黑亮的乌发间,“美玉佩美人,果然还是叶姐姐最美……”
叶蓁蓁诧异的望向苏溶玥,看见苏溶玥嘴角的浅笑,便知道苏溶玥是没有怪她的,叶蓁蓁见此也终于露出了笑颜,也握了握苏溶玥的手。
有时,朋友之间便是这样,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抹浅笑,便可抵过千言万语。
叶夫人与叶婉婉见苏溶玥这般抬举叶蓁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叶夫人是恨叶蓁蓁,明明与苏溶玥关系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帮忙求情,如果她好好哭一哭,想必苏溶玥就可能会答应了。
叶婉婉更气在苏溶玥的差别对待,为什么她说什么,苏溶玥都不理不睬,叶蓁蓁只是随口一说,苏溶玥便这般热情的回应。
甚是将那个上好的发簪都给了叶蓁蓁,明明是她更加圆滑活泼,而叶蓁蓁平时总是很少说话,便是说话也是柔柔弱弱的,可为什么所有人都更喜欢叶蓁蓁。
她哪里比不上叶蓁蓁,不就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个庶子吗?
她自小便要与叶蓁蓁相比,叶蓁蓁有什么,她便要有什么,叶蓁蓁学什么,她便要会什么,可是她的出身,却是她无力改变的。
攀比与嫉妒便像一颗毒瘤,只会越便越大,知道将人扼杀在疯狂里,永远也看不见自己的美丽,一生都在歌颂着她人。
只是苏溶玥还是小看了少女的好胜之心,不然日后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也不会将蓁蓁伤成那般……
二夫人虽然生气,但还是记得此行的目的,她面笑心不笑的说道:“蓁蓁与姝妃娘娘感情真是要好,怪不得蓁蓁时时提起姝妃娘娘。这次也是蓁蓁提议要带着我们进宫来找姝妃娘娘,希望娘娘能饶过叶翔,叶翔与蓁蓁两人的感情,最是要好的……”
说完,便小声啜泣起来,这次或许是因为她真的惦记儿子,所以这哭比刚才那笑看着真多了,也顺眼许多。
叶蓁蓁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种话,一时竟被气得浑身发抖,苏溶玥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在意。
叶蓁蓁见苏溶玥相信她,才放下心来,二婶这些话太过诛心,若是玥儿不信她,只怕两人的友谊便会这般破碎。
苏溶玥牵着叶蓁蓁走到一旁坐下,喝了口茶,才不徐不疾的说道:“叶二夫人的这件事本宫爱莫能助,案子是陛下审的,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也做不了主的。”
二夫人才不信她的这个借口呢,什么后宫不能干政,当初不就是她在上书房中,害的翔儿吗?
“娘娘,求您饶过翔儿吧,他年纪小不懂事,是被坏人挑唆,才做了这等蠢事,求娘娘开恩啊。”二夫人面露悲戚,声嘶力竭的说道。
“年纪小?二夫人这借口找的实在是有趣,令公子的心机不可谓不深沉,若不是本宫的兄长福气好,恐怕现在有牢狱之灾的便是他了……”
二夫人一阵哑口无言,但是为了儿子她只能豁了出去,“翔儿本性不坏,求娘娘饶过他这次,今后他一定会当牛做马的孝敬娘娘。”
苏溶玥却只冷笑了两声,“免了吧,他还是在牢狱里,本宫更为舒心。你口口生生说是有人唆使他,你若是能找出这个人,本宫或许还能考虑一下。”
二夫人心里恨死了苏溶玥,这主意本就是老爷与郑光合谋的,她能说出谁。
她看了一下在那静静坐着的叶蓁蓁,连忙说道:“姝妃娘娘既然与蓁蓁交好,便请看在蓁蓁的面子上……”
苏溶玥轻蔑的睨了她一眼,打断道:“你以为若不是看在蓁蓁的面子上,本宫会容你讲这些废话吗?”
二夫人将一肚子的话全都憋了回去,他没想到苏溶玥竟然会这么不留情面。
“叶翔做了什么,你们心里一清二楚,还敢求本宫原谅,真是痴心妄想。本宫只认识叶家大小姐,其他不相干的人,以后就少出现在本宫面前吧……”
苏溶玥只冷冷的说了这么几句话,便拉着叶蓁蓁离开了,只留下那母女两人,兀自流露怨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