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男子正微笑的打量苏溶玥,他给人的感觉很温润,但却又与乾景凌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同。
乾景凌温润如玉,性子却是随性洒脱的,虽是常挂着微笑,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疏离和冷淡,只不过是他心中的坚持与高傲都掩饰在了平易近人的表面下。
而眼前的男人不一样,这个男人的微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就像潺潺溪流,缓缓流过,没有一丝的攻击性,就像春日的阳光,给人真正的温暖的感觉。
“这位公子,在下黄渊,有失远迎。”
苏溶玥与他回了礼,可她觉得这黄渊的笑有一丝的调侃,可是他们从未见过啊,许是她看错了?
黄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苏溶玥落座,自己则为苏溶玥斟起茶来,黄渊笑道:“在下的书屋略简陋了些,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苏溶玥笑了笑说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可调素琴,可阅金经,何陋之有。”
黄渊闻言舒心一笑,“公子心境平和,在下佩服。”
苏溶玥抿了口茶,看向黄渊说道:“我要找的人……”
黄渊却是摆了摆手,示意苏溶玥不要如此心急,“公子要找的人在下自然会去寻找,只是公子为何一定要戴着面具,这样倒显得生疏。”
黄渊笑的很温柔,语气很平和,与他说话便像是与认识多年的好友闲谈一般舒心。
苏溶玥打量了一下黄渊,嘴角一扬,淡淡说道:“既然这般,那阁下又可曾摘下了面具?”
黄渊微微蹙眉,有些不解,苏溶玥放下手中的杯盏,看着黄渊说道:“在下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说这面具到底是戴在脸上,还是戴在心上呢?”
黄渊怔愣了片刻,看着苏溶玥冷淡的模样,笑道:“请公子解惑。”
苏溶玥看了他一眼,说道:“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堂之上,阁下这里摆放的书籍无不是国策兵法,难道阁下真的如表面这般向往山野吗?”
黄渊闻后,不由得爽朗的笑了起来,“如此说来,公子的面具是覆于容颜之上,而在下的面具却是戴在了心上。”
苏溶玥只扬了扬嘴角,又啜了一口茶,并不理会黄渊的质问,黄渊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阿尧喜欢的女子竟也是这般吃不得亏。
这时,房间的们被倏地拍开,两人闻声望去,竟是略有些气喘的玄衣。
乾景尧本是去仙姝宫找了苏溶玥,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与苏溶玥说个明白的好,他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每日都活在自己的猜想之中。
他要与苏溶玥说个明白,他爱上她了,而且已经无法自拔了……
可是当他到达仙姝宫时,却发现苏溶玥并不在宫中,他发现衣柜中的男装也不见了,就猜到苏溶玥一定是出宫去了。
所以,他也立刻跟了出去,只是没想到她会来腾宝阁,而且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黄渊见乾景尧这么急迫的赶来,笑了笑,走到乾景尧身边说道:“这位公子可是专门来寻你的,你不介绍一番吗?”
乾景尧听得出黄渊语气中的促狭,但是他此刻哪有心情理会黄渊,只瞥了黄渊一眼,说道:“出去!”
黄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明明的是他的屋子,这人一来便将自己赶走,还真是个暴君啊!
黄渊慢慢悠悠的拿了一本书,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淡笑着离开,仿佛知道两人要说很久的模样,非常贴心的将门掩上了。
乾景尧总觉得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为何会突然来这里寻找自己。
苏溶玥却开门见山的说道:“玄衣,谢谢你多次对我出手相助。这次来,我是想还你碧霄举龙杯的钱,毕竟我已经欠了你不少人情,还是将钱还给你的好。”
她特意出来找他,便是为了还钱?就为了与自己分的更加清楚?
“我说过,你不用与我分的如此明白……”乾景尧幽幽的看着她,似乎想从苏溶玥的脸上探究出她心中所想。
苏溶玥摇了摇头,她这次出来便是为了与玄衣算清楚,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乾景尧,那么自然就要与玄衣分的清楚。
不是她自恋,这碧霄举龙杯价值如此昂贵,他却随手给了她,不是居心叵测,便是对她有意。
可是这么长时间,玄衣都没有让她帮着做任何事,而且在她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他都会站出来护在她身前。
所以,她不得不认为,玄衣是有意于她的。
而且她曾经对玄衣有过一丝好感,所以她觉得她有必要与玄衣彻底算个明白。
否则再这样下去,玄衣很有可能认为她是默许的,她一直在与他保持着暧昧。
而这样对她,对乾景尧,对玄衣,都是不对的,既然她选择了乾景尧,就不会想着什么退路,就算是乾景尧最后不适合她,她也不会想着找玄衣来作为替补。
否则,她与那些令人作呕的自私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是分的清楚些好,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苏溶玥冷淡近乎冷漠的说道。
她虽在最初,一直对玄衣抱有敌意,且处处提防,但是两人相识也有些时日,她对玄衣虽说不上热络,但也从未这般冷淡。
乾景尧只觉得心中一阵抽搐的疼痛,难道他们的关系只是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