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玥,你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不成,你难道将这后宫当成了你的天下吗?”西太后那红艳的唇,带着森然的冷意,尖锐的吼叫着。
“太后错了!这天下是陛下的,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这东乾的所有都是陛下一人的!其他人,谁也别想染指!”苏溶玥淡淡的笑着,但是身上的的威严凤态,却是一点不输于此时激动狰狞的西太后。
一人横眉冷对,一人浅笑盈盈,谁输谁赢,当即可判!
西太后的头部又开始了阵阵抽痛,而且这次比以往都来的要猛烈,西太后一时不稳,竟向后仰去,若不是红罗将其扶住,便会摔倒在地。
“姝妃,你不要太过分,你怎能对太后如此出言不逊?竟将太后气的晕倒!”晴贵妃焦急的搀扶住西太后,恶狠狠的瞪着苏溶玥,厉声质问道。
“贵妃还是先传御医来为太后诊治一番吧,而不是在这里质问臣妾。臣妾刚才说的话,众人可都听见了,臣妾不过是说天下都是陛下的,至于太后为什么被气成这个样子,臣妾便不得而知了……”
苏溶玥笑盈盈的说着,而这一番话却是别有深意。
若是晴贵妃执意要纠苏溶玥的错,而苏溶玥又把这一番话传出去,那么西太后今天这一晕,可就不好解释了。
听到天下是陛下的,便昏了过去,这不是大逆不道,暗藏祸心吗?
晴贵妃气的牙根直痒痒,却又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溶玥翩然离开。
九公主她们围着苏溶玥转来转去,打听着昨夜之事,苏溶玥抵不过她们的纠缠,只好答应一会儿定会尽数讲给她们。
苏溶玥看见了一抹身影,连忙追了上去,“柔妃留步!”
柔妃有些惊诧的停下了脚步,茫然的看着苏溶玥,她们两人几乎什么交集都没有,她不明白苏溶玥为何要唤住她。
“姝妃妹妹是有什么事吗?”柔妃不同月杜修媛的温婉清丽,柔妃是那种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柔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到似的。
柔妃的声音很轻很小,带着一丝的局促慌张,让人觉得别人若是大声说话,便会将她吓哭一般。
“也没什么,只是想劝慰柔妃一句,不要因贵嫔的离开而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柔妃还是要前看的。”苏溶玥直视着柔妃的眼睛,轻声细语的说着,似乎真的在劝慰一般。
柔妃先是一怔,随即有些悲戚的说道:“本宫也不知道贵嫔是怎么了,今早听到了噩耗,的确很是惋惜。”
苏溶玥只笑了笑说道:“柔妃身上的茉莉花香很好闻,贵嫔的身上也总是有着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
“是吗,本宫的确是很喜欢茉莉花,许是贵嫔也一样的喜欢吧!”柔妃的声音还是那般轻轻淡淡,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情感的起伏。
“姝妃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本宫便先走了……”
苏溶玥并没有阻拦柔妃,却是一直盯着柔妃的背影,笑容凝结在了嘴角。
有时她真的看不懂这个柔妃,她到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心机过于深沉,还是真的一如表面这般柔弱?
忠勇侯府与郑府的婚事是真的,两府在悄悄的筹划着,似乎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也许这个时机便是她的死讯!
但是她那时说这件事是肖贵嫔与柔妃一同策划的,却是随口试探的,想必等西太后缓过些精神,就会去好好会会柔妃,就看那时柔妃是否还能一如这般了。
“玥儿,柔妃有什么问题吗?”叶蓁蓁见苏溶玥竟主动去与柔妃说话,觉得有些惊讶,因为柔妃就像一个透明人一般,在这后宫不声不响,不争不抢。
但是既然苏溶玥会去找她,想必她应该也是不简单吧!
“我也不知道,只是无法确定而已……”柔妃从未出手,便是对晴贵妃的故意的刁难也只是默默忍受。
或许她想的太多,将这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想成了敌人,只是她不确定,平南王真的会将一个这般柔弱的女子送进宫?
“玥儿,你别在东想西想的了,我们快回你的霁月殿吧,你将昨晚的事情好好讲给我们听听。”江晓早就好奇的不行了,连忙拉着苏溶玥,便朝霁月殿走去。
苏溶玥与叶蓁蓁皆是无奈一笑,这江晓还真是一个急性子,片刻都等不下去。
但是几人还没走到霁月殿,齐王却是匆匆的赶了过来,拦住了苏溶玥。
几人皆是一愣,齐王的这番作为实在是有些逾越了。
齐王却是有着焦急,有些心痛的质问道:“苏溶玥,今日真的是你将太后气晕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是为了这件事,想必应是晴贵妃向齐王告了她的状吧,可是她可不在乎齐王的想法。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齐王若是真的担忧太后,不如快去太后榻前侍疾,不要在这里与本宫浪费时间!”
齐王听到苏溶玥这般绝情的话,心里酸涩无比,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母后与苏溶玥两人的争斗。
无论谁输谁赢,他都不想让这两人受到一点伤害。
“我已经劝过母后,她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了,你以后能不能收敛一下脾性,不要再这般与她针锋相对?”齐王这一番话是真心的,他真的不希望他最爱的女人与他的母后,彼此尔虞我诈。
苏溶玥却只是面露讽刺,冷淡到极致的说道:“不能!”
就算是西太后以后都不再针对她,可是西太后的身上可还是有着懿德太后与安平侯府的血债!
她们的阵营是从一开始便是注定好的,无论是她,还是西太后,都绝不会手下留情,这本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争夺!
齐王却是被苏溶玥的冷淡绝情所惹怒,他又露出了与往日一般的暴戾神情:“苏溶玥,你为什么就这般无情?你就不能对我的母后稍稍尊敬一些吗?”
“她是你母后,又不是本宫的,本宫有什么必要敬爱?”苏溶玥冷笑着说道,她有时真的搞不懂齐王,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你呢,难道你就没有母亲吗?爱吾老以及人之老,难道你会忍心看到别人那么对待你的母亲吗?”齐王终于是压制不输心中的怒火,向苏溶玥吼道。
苏溶玥的脸色瞬间僵硬,眸中浮现出了一丝受伤的神色,眼里的旋涡蕴藏着无尽的悲伤,看的齐王心生悔意,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深深的悔恨着。
苏溶玥却是突然扬起一抹冷笑,声音极轻的喃喃道:“我本就是没有母亲,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