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染怔愣的片刻,大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乾景尧,“主子,那我们以什么名头出宫?”
开玩笑!皇帝是能随便出宫的吗!?
乾景尧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让紫染辩无可辩的话来:“因为,朕是皇帝!”
“好嘞!”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作为皇帝就是有这般任性的权利!
不过,主子这般做,对他来说也是有利无害啊,毕竟许久不见,他还真是有些想念那个俏皮的小丫头!
乾景尧看了一眼窗外那弯弯的清月,眸中脉脉的模样,像是在望着深爱的人儿一般。
一片灰黑色的云雾,遮住了那散着幽光的寒月,好似那月两都为乾景尧真挚深情的样子所打动,露出了娇羞之色。
玥玥,等我……
……
这两日苏溶玥除了探望蒋天,便是与聂云熙商量孔府酒宴的对策。
这日,苏溶玥本是在书房中与聂云熙敲定那日的计划,而肖月如就坐在一旁,为两人削着水果。
他们商讨的大事她不懂,所以她每日就换着法的为两人备些吃的。
苏溶玥发现,聂云熙每每谈话时,都会不自觉的朝着肖月如的方向望去,每一次,眼中都会浸满了柔情。
苏溶玥扬了扬嘴角,她突然十分的想念乾景尧,每次乾景尧也都是这般望着她,眸中的深情,让她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可是想到还有些时日才能见到乾景尧,苏溶玥的心中便有些微微酸楚,原来离别的滋味竟是这般的痛楚。
这时,聂府的小厮为肖月如送来了一封信件,肖月如有些诧异,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来给自己写信。
当她看清信封上的“肖府”二字时,目光瞬间凝结了,双手竟不自然的抖动了起来。
一直在望着肖月如的聂云熙自然看出了她的变化,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信件,眼中怒火中烧!
他不希望月如再与肖家有任何的关系,肖家对肖月如做过那般的事情,此时居然还有脸面写信给月如?
聂云熙直接展开了信件,略略看了一眼,冷笑不止,肖月如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云熙,你还好吧!”
“我只是没见过世上还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月如,你还是不要看了!”聂云熙想直接将信撕掉,不想让这些虚情假意污了月如的眼。
苏溶玥见他们两人应是有家事处理,便起身告辞了!
一见他们的反应,苏溶玥便猜到了,定是肖府来了信。
现在肖府的地位很是尴尬,即使乾景尧保留了肖海的官职,可是他们肖家还背负着使用巫蛊之术,谋害太后皇妃的罪名,在京都的地位可想而知!
此时肖海可能是记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嫡女,想再从肖月如身上榨出一些价值!
肖月如见苏溶玥离开,便轻轻的拉着聂云熙的手,轻声的安抚着:“云熙,我真的不在乎了,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重要的。”
聂云熙心疼的摸着她的脸颊,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善良温柔,即便是面对了那么多险恶的人性,却依然相信所有的美好。
“你想知道信中写着什么吗?”
肖月如看着聂云熙,恬淡一笑,将头倚在聂云熙的胸膛上,“一切都听夫君的!”
看着肖月如温婉的模样,聂云熙的心中更是一阵的心疼,肖月如总是觉得上天还是爱她的,即使让她嫁给了那般猪狗不如的混蛋,可是最后总归是与他一处!
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上天的垂怜!
那个败类便是聂云熙亲手除掉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救下她,才能带她离开那是非之地。
聂云熙将信件递给了肖月如,因为他觉得有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的决定!
他会宠着她,爱着她,可却不是囚禁她!
肖月如接过信,平静的看着,半晌,肖月如才说道:“父亲生病了,说是想见我们最后一面!”
“你信吗?”聂云熙讽刺的笑道,肖海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入膏肓,谁会相信?
肖月如摇了摇头,“我也不信!”
聂云熙刚想笑着称赞,却是听到肖月如说道:“可我准备回去!”
“什么!?你明知道这是假的,你为什么还要回去?你忘了他们有多险恶,有多无情了吗?”聂云熙突然紧紧的抓住肖月如,眼中全是赤裸的憎恨!
“我不是为了父亲才要回去的,我是为了你!”既然肖府已经来了信,若是他们两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若是传了出去,便一定会影响聂云熙的官途。
“你知道我不在乎的!”从始至终他在乎的都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我在乎,云熙,你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想你再受我的连累!”聂云熙本是有大好的前程,却是为了自己被派到了这般的边陲之地,他本应该是年轻有为的将军,却要陪着她湮没了才华!
“月如……”
肖月如将手覆在了聂云熙的唇上,不让他说话,“云熙,其实我很羡慕苏小姐,可是我知道我无法变成那个样子!可就算我无法成为你的助力,我也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肖府的事情,无法一直逃避,这是他们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
这次回去,许是也可以做一个真正的了断,她是肖家的女儿,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无论肖家对她如何,她都理应的去尽孝道。
虽然,她对父亲失望至极,对肖府中的人有怨有恨,可是她不想让聂云熙再为她受到一点连累!
“云熙,我想与苏小姐一同回京,有她在,你应该是放心的!”
聂云熙下意识的便想要拒绝,却是听到肖月如缓缓说道:“云熙,等我从京都归来,我们就再不会有任何的阻拦,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我们还会有几个可爱的小宝宝。”
说完之后,肖月如的脸便瞬间红扑扑的。
她最近一直按着蓝凌配的药房按时的服药,听蓝凌说,她的脉象已经隐隐有些好转,想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聂云熙听闻之后却是一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肖月如揽在怀里,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你呀,每到求我的时候,就会说这些好的来哄骗我!”
“哪有,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云熙不信?”肖月如露出了小女孩般的笑容,这笑容不仅是对自己的夫君,更像是在在望着一个多年的好友。
没有一丝的隔阂,没有一丝的陌生,仿佛两人早已经存在了彼此的血液中,与对方融为一体。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