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景尧身骑照夜,正准备入林寻找苏溶玥,却是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的飞奔之声。
乾景尧闻声望去,却是见玄影身后卷起了一道黄尘,一边嘶鸣一边驶来。
“护驾!”侍卫看到玄影朝着乾景尧奔来,以为玄影是发疯了,要来攻击乾景尧,连忙准备长矛,围在乾景尧身边。
“退下!”乾景尧厉声叱道,眸中却是越发的担忧,玄影这般急切,莫非真的是苏溶玥出了什么事?
玄影飞奔至乾景尧的身边,前腿抬起,仰天嘶鸣,声音悲戚,好似在哭诉一般!
接着玄影便调转马头,朝林中奔去,“跟上!”乾景尧命令一众侍卫后,便立刻紧跟在玄影身后。
这时青霓与江晓也是一同策马赶来,乾景尧一见她们浑身是血的模样,心中更是一紧。
“主子,我们遇到了兽群的围攻,娘娘……还被困在里面!”青霓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这句话说出的,她明明才是苏溶玥的死士,结果却是在苏溶玥的保护下逃了出来……
乾景尧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集结人手,朕先行一步!”
说罢,乾景尧便策马离开,青霓不敢有误,连忙集结士兵,携带武器,紧追身后。
玄影十分的焦躁,乾景尧只能隐约看见它身影,照夜已经十分卖力的奔跑了,却是难以望其项背,可见玄影此时的速度是有多么迅猛。
照夜也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还从未被其他的马这般的“羞辱”过,照夜低鸣一声,四踢腾空,箭步如飞,如离弦之箭,猛地窜出。
而青霓几人也是恨不得身下的马,可以长出翅膀,一下子便飞到苏溶玥身边。
可是当乾景尧他们赶到时,地上只有堆积如山的动物尸体,有豺狼野豹,野牛角鹿,却是丝毫不见苏溶玥的踪影。
乾景尧只觉得喉咙血腥腥的一片,眼中萦绕着一片血雾,这么多的野兽,苏溶玥一人是如何苦苦支撑的?
有一巨树已经被撞到,压在了旁边的树身上,而这棵树也已经隐隐可见树根,想必是苏溶玥躲在了树上,这些野牛便疯狂的撞击着。
乾景尧跳下照夜,四处搜寻着,地上偶尔有几只苟延残喘的野狼,也是被乾景尧一刀致命!
乾景尧的眸色越来越暗沉,周身的气场越发的冷寒,他不敢去想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是不敢去想苏溶玥此时的模样……
不过,他只知道,现在找不到苏溶玥,反而证明了她是安全的,而且这么多野兽的尸首,也不会是苏溶玥一人做的……
青霓他们率兵赶到时,也是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瞬,青霓快速的跳下马,走到乾景尧身边,神色忧虑的问道:“主子,可发现了娘娘的踪迹?”
“她应是被人带走了……”乾景尧拔下野牛身上的一支箭矢,这不是这次围猎所用的箭矢,而是弩箭,想来应是某府的私兵。
乾景尧仰头看去,却是突然微眯双眼,纵身一跃,从树上解下了苏溶玥包好的香囊。
“陛下,这里有龙欢粉的味道!”黑鸠突然蹙眉喊道,黑鸠善毒,更喜欢研究那些稀少的药材,这龙欢粉的味道她一定不会记错!
“这是用龙欢草的种子研磨而成的粉末,只需这么一小袋,便足以令这半座山的雄性动物为之疯狂,陛下还是快点将其扔掉的好!”
黑鸠本也只是在书中见识过这龙欢粉的效用,可是现在亲眼目睹了这满地的动物尸体,足可以看出这龙欢粉的威力。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暂时压制药力?”这香囊既是苏溶玥细心保管的,他便要为她留着。
黑鸠蹙眉想了想,将自己的衣摆一块块的撕开,在地上铺了大概有五六层的布料,又在上面铺上了一层密实的叶子,然后将香囊小心的包在里面,用细绳系紧,最后用水将外面的布料浸透湿,才算稳妥。
“想彻底除掉龙欢粉的药力,只能用火烧一法。陛下若是想留住这香囊,便只能暂时将其密封,只要没有味道散出,便还算是安全的!”
乾景尧重新登上照夜的马背,冷戾的说道:“你们三人每人带一队,谁若是有发现,便立刻发射信号弹!”
说罢,乾景尧一人便独自骑马进了林子深处,她们深知乾景尧的身手,绝非常人能及,便各自带队入林,寻找苏溶玥的踪迹。
而此时的苏溶玥却是刚逃离了野兽的围困,便又被一群身着铁甲的卫队包围!
不过苏溶玥却是没有刚才那般的紧张,人有欲望,也有弱点,毕竟还是被比那些发了疯的畜生好对付!
那时苏溶玥本是在树上思量对策,却是突然有一队身着铁甲,训练有素的卫队冲入兽群。
这一卫队,人马身上皆是全副武装,在这些铁甲面前,便是那些豺狼锋利的爪牙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其中还有人手持长矛,弓弩,在连弓弩面前,即便是野牛身上厚厚的皮毛,也会被刺穿。
而后,她便被他们带来了这里……
当时,她身上没有了过多的气力,若是与他们硬碰,绝对得不到半点的好处,倒不如趁机逃离野兽的围困,再行打算!
至少与人还是可以讲道理,只要是人总有所求,富贵,荣华,总是有条件能够满足人的欲望,好过那些一心想吃了她的豺狼!
“将军府的苏小姐,东乾的姝妃娘娘,果然一如传闻中的貌美如仙,即便是满身污垢,依然难掩您的风华!”郑秋茗戴着一副面具,从卫兵中走出,声音轻挑,苏溶玥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却是能够想象他在说着些话时,那猥琐的眼神!
郑秋茗看着苏溶玥这满身的尘土,鲜血,便觉得有些扫兴,他们再早一些救下苏溶玥便好了,那样苏溶玥就能少受些伤。
想一想那如玉无暇的肌肤上,全是伤痕,郑秋茗就觉得心中难过,可是他必须要趁着父亲离开,才敢手持令牌,调动这些死士。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附近便有一处池子,到时候他可以抱着苏溶玥在水中嬉戏游玩一番,一边为美人清洗着身子,一边行鱼水之欢,想一想便觉得令人血脉喷张啊!
苏溶玥看着郑秋茗兀自沉醉在自己的淫思之中,凤眸一冷,看来这人是既不为利,也不为名,是冲着她来的了!
“你既知道本宫是谁,便将本宫送回围场,陛下定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