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最担心紧张的莫过于是杜修媛一方了,在御医宣布香囊有毒时,杜修媛的脸色就白了起来,就连身后的杜夫人也是明显被吓到了。
“快去给杜修媛把脉!”西太后更是将柳眉蹙在了一起,她不由自主的望了一下苏溶玥,但是见到苏溶玥也是一脸寒色,心中也是犹豫不决。
虽然她觉得苏溶玥阴险毒辣,但是她却是从不会对身边的人出手,更不会做出利用自己朋友的事情,虽然这些在西太后看来不过是虚伪罢了,可是却是能排除苏溶玥的嫌疑。
若是这件事不是苏溶玥所为,那么便只可能是……
西太后眼中浮现了一抹狠光,却是压制了情绪,静静的等待着御医们的结果。
御医们自然知道这杜修媛的尊贵,一个个都小心谨慎的号着脉,交流一番之后,才回道:“修媛娘娘的身子无事,但是也毕竟吸了毒气,微臣这便去开两副药,娘娘用过之后,便会彻底无碍了。”
御医这番话说完,杜修媛才终是松了一口气,却是将这件事记恨到了苏溶玥的身上,便婉转可怜的对西太后哭诉道:“太后娘娘,嫔妾实在是心生惶恐,未想到竟会出现这般的意外,若是龙嗣因此有什么闪失,嫔妾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你先起来,哀家自会为你做主!”西太后扫了苏溶玥一眼,冷淡的说道。
这场宴席是苏溶玥全权操办的,若是出现了什么差错,苏溶玥自然是有失察之罪,这次不管是不是苏溶玥动的手脚,只要能把她扯进来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晴贵妃与西太后的想法也是如出一辙,便直接开口说道:“这件事杜修媛也是个受害人,实在是与你没有什么干系,姝妃才是失责之罪!”
众人又都将眼神落在了苏溶玥的身上,心里也暗暗猜测着此事,苏溶玥是最受宠的妃子,却是一直没有身孕,会不会这件事也有苏溶玥的谋划,为的就是除掉杜修媛肚子里的孩子?
魏子眉安静的坐在一旁,并不发言,她可不觉得苏溶玥会被这种事所拖累。
不过……魏子眉将视线落在了苏溶玥面容之上,攥了攥拳,她还真是越发的相似颜木槿了……
苏溶玥看了一眼晴贵妃,随即又轻蔑的收回了视线,淡漠的说道:“贵妃先别急着定罪,事情还是查清楚的好,而且,就算你现在找了一百个理由治臣妾的罪,只怕陛下也是不会认可的。”
晴贵妃脸色一僵,暗恨这苏溶玥就知道恃宠生娇,却又偏偏没有办法,即使她是贵妃,可是没有代理六宫的权利,还是一样没有办法治苏溶玥的罪!
想到自己被夺走的大权,晴贵妃心中更是愤恨,“那姝妃便好好的查,最好是能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代!”
晴贵妃此时就是色厉内荏,众人也皆是看的一清二楚,即使晴贵妃的品阶更高,却是仍然被苏溶玥压得死死的。
这些夫人也都是宅斗高手,却都对苏溶玥这个年岁的不大的女子暗自佩服,能够在这般短的时间做到如今这般,实在是令人惊叹。
这时青霓走了出来,回道:“娘娘,聂夫人身上的衣物发饰皆是正常。而且聂夫人已经醒了,胎象虽然不稳,却还是保住了。”
闻此苏溶玥终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正想让肖月如好生休息,却是见江晓搀扶着披散着头发的肖月如缓步而来。
肖月如一头乌发尽数披散着,虽然这般不合礼仪,可是配上肖月如此时那娇弱的脸颊,便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毕竟刚才她遇到了那般的事情,这是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
“你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苏溶玥责备道,可是眼中的关怀却是一点不少。
“娘娘,臣妇刚才险些便心灰意冷了,臣妇身子不好,百般调理才终于能够有孕,若是孩子没了,臣妇便也不愿独活了……”
肖月如此时正咬着苍白的嘴唇,一双黑亮的眼睛,蕴满了朦胧的水雾,却又坚强的隐忍着,看的人心中越发的不舍。
众人也都了解过肖府的事情,那时肖府一家便对这肖月如十分的残忍,堂堂嫡女,有时却是连饭都吃不上。
想必也正是那时伤了身子,否则也不会嫁给聂云熙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消息。
“所以,娘娘,臣妇也想来看看,到底是谁想伤害臣妇的孩儿,臣妇与世无争,别无所求,到底是谁,连臣妇这般的小小心愿都要残忍的剥夺!”
众人皆是心生怜悯,肖月如本就不在京都,与她们没有什么利益的纷争,况且肖月如又是个柔善的性子,从不与人为难,大家对她倒也心疼。
更何况肖月如才是肖海的原配所出,而肖夫人不过是从妾室提上来的,这些个夫人本就忌讳这种事情,想到家里那些不安分的姨娘,还有自己的孩子,一时间难免感触良多。
“聂夫人你放心吧,姝妃娘娘自会为你做主的!”
“对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个险恶的小人,既是这般做了,就一定会被揪出来的!”
这些夫人越说,肖夫人便越是心慌不已,完全不敢抬头张望,生怕与谁四目相对,便露出了破绽。
高夫人是属于那种直言直语,不说话会心里难受的那种,便直接开口道:“还有什么可查的啊,问题不就是出在那香囊上吗?”
肖月如脸色一白,侧过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苏溶玥说道:“什么香囊?”
“你先坐下。”苏溶玥扶着肖月如落座,叹了口气,说道:“你要答应我,不许动气,你应该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肖月如点点头,握着苏溶玥的手说道:“娘娘放心,臣妇能够分得清孰轻孰重,可是,臣妇也不想这般的不明不白!”
苏溶玥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才转过身,厉声道:“肖夫人,你难道不应该与本宫好好解释一番吗?”
肖夫人听到苏溶玥在唤自己,身子一颤,连忙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搅动着,却是竭力克制情绪的说道:“臣妇不知娘娘何意……”
“放肆!不知何意?在太后与本宫面前,你竟然也敢这般胡诌,仔细了你的性命!”苏溶玥一拍桌案,扬眉立目道。
苏溶玥本就长着一双凤眸,看起来有些清冷,此时这般怒目而视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威严凌厉。
“臣妇的确不知啊……”虽已是秋季,可是肖夫人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渗出了不少的冷寒,此时衣服潮湿的裹在身上,被秋风一吹,却是十分的寒凉。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嘴硬?这香囊是不是你给月如的?这里面的药是不是你放进去的?本宫看,你分明是居心叵测,意欲谋害她的孩子!”
“冤枉啊,娘娘,这香囊可是我家老爷亲手交给月如的,他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孩子呢?许是有人故意陷害,也是说不准的……”
苏溶玥嘴角一扬,就怕这肖夫人不提肖海的事情,有肖海的参与,这件事才会闹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