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素月突然道

珍珍见她抿了抿唇，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道：“姑娘，我……我想回去看看。”

按常理来说，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是不可随意离府的。

她上次能回去已经是姑娘发善心了，这次实在是不该张嘴了。

但是她自兄长离去后，没有一日能安心入睡的。

珍珍平素虽然气她家人的冷漠，但是在这个世道，如素月这般身世的姑娘岂止千千万，这就如同一种常态了。

她知，不论说的再多，都改变不了血缘天性。

点了点头，才从柜子中翻了一些碎银子给她。

“姑娘……”没有人比素月更知道自家姑娘如今的情况，这点银子还是这两个月才攒下的。如今都翻出来给了自己。

珍珍笑了笑：“回去的路上总是要用钱的。”

素月哭着跪下给珍珍磕头。

珍珍将她拉起，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让她去吧。

这一次珍珍许了素月十日的假，这在她们这些买了身的丫鬟身上，那可是天大的恩典。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无波的。府中少了一个丫鬟，和京中开了个貌似不起眼的小书肆一般，没有激起一个水花。

三皇子自那日见过珍珍后，更是念得紧。每隔三五日都是要往府中送些东西的。

钗环首饰，胭脂口脂，小玩意摆件什么的不知送来了多少。

珍珍来者不拒的统统收下。

慈安堂中，傅氏站在孟氏的身后为她揉按这肩部。

“这老四是个有出息的。”孟氏悠悠的叹息道。

傅氏手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

孟氏虽闭着眼，但也察觉的出傅氏情绪的起伏。

“你是个孝顺的，我也提点你几句。过去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谁是谁非我也懒得管。如今这四姑娘也大了，又是个相貌出众的，将来必然不可小觑。你还是趁她在家中的时候，与她多拉近关系，以后家中有什么事，你才好张口。”

傅氏恭顺的谢过老夫人指点后，又闷不吭声的窝在她身后为她按肩。

孟氏很满意她如今的态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三殿下隔三差五的就给她送东西，什么意思你呼看不出来？前几日那事儿多厉害，换个皇子，这会儿恐怕就被陛下厌弃了。可这位你看看，陛下可有一点处罚？就罚在府中思过，思什么过，他是皇子，在府中能少了他的吃穿。差事差事没丢，处罚也没什么。连五殿下都对咱们老大表示过不满，你还看不出什么么？这位三殿下是个得圣心，以后呀，什么前途可真不好说呀！”

什么前途，他们归为皇子的，再说前途，也不过就是那个位置了。

傅氏低垂的眼珠转了转，若真是如此……

珍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道：“等一下婉夏姐姐，你说的我母亲喊我去？只有我？”

虽然再次从婉夏笑意盈盈的脸上，得到了肯定答案，珍珍依然恍如做梦。

来这也眼瞅就快一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傅氏单独找她。

这又是刮得哪阵风呀？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随着婉夏来到傅氏的主院中。

“母亲。”不管心中再不满，咱们面子上的总得做到。

傅氏有些发愁的看着离她远远的，规规矩矩的小女儿，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