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一脸为难的看着顾天郢,想了片刻,叹息道:“这怕是不好吧,若是殿下一人离开,恐遭非议。”
说罢又扬起天真的笑容:“父亲母亲的疼爱与不舍之心,珍儿自是明白的,只叹珍儿加入皇家之后,那深如许的宫墙围着,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二老。”
穆司辰眼底含笑着,就这样看着身旁的小女人作秀。在皇子府内,她明明是出入自由的。可这丫头偏偏做出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
顾天郢一心只想着留出嫁女待上些许,倒是忽略了这个。
他犹豫的在二殿下与珍珍之间看了两个来回,才拍拍傅氏的手道:“锦如,罢了……”
说着还甚是伤感的转过身,不去看珍珍。
珍珍低垂眼眸,向前一扑就准备跪在地上。
孟氏瞧见,一把将珍珍拉住,温声说道:“你这傻孩子,既嫁给了殿下就是殿下的人,你在这样可是要折损你父亲的。既然殿下有事,那你们就先早回去罢。”
珍珍神情激荡的看着孟氏,喃喃的唤道:“祖母。”
待珍珍演够了,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挽着穆司辰步履轻快的离去。
待珍珍走了以后,顾天郢气愤的在在慈安堂里转来转去。
“那个丫头,这才加入皇子府几天,这翅膀就硬了。哼,没有母族的支持,早晚有她哭的一天。”
孟氏放下手中的茶杯,无奈的看着顾天郢:“你也是,怎么能当着二殿下的面,一再逼迫,也不怕惹怒贵人。”
“我……”
“行了行了。”孟氏突然笑道:“那丫头不是个好拿捏的,就找个好拿捏的。”
“母亲的意思是……”顾天郢眼珠一转,笑着问道:“瑜儿?”
孟氏脸上的笑更深了,眼角深深的沟壑挤作一团。
从顾家出了门,珍珍就像一只放飞了的小鸟一般。
“哎呀,我要出去转转,你能不能陪我?”
穆司辰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我去文瑄那里有些事,你且先等等我,一会就陪着你玩。”
珍珍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人,以穆司辰的身份,若是有事也该选赵文瑄呀。
怎么还要他屈尊降贵的去书肆?
在转念一想,二殿下来书肆买书倒是不稀奇,若是时常将书肆的主人招去府中,可就耐人寻味了。
到了书肆,穆司辰便让书童将她带入雅室休息。
雅室的窗正对着楼下的戏台子,据说有时还会请人在上边演上一场。
不过今日自是没有,有的也只是一说书的老翁,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一段绝美的故事。
故事是一个痴心痴情的女子,爱上了一个负心薄情的男子。
那女子为了男子可以付出一切,而男子最终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了女子。
那女子的怨灵久久无法平息,便借尸还魂成为那男子的妻子,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举刀杀了那负心汉并自刎。
珍珍听得哈欠连天,但从她这边不难看得出楼下不少观众都听哭了。
珍珍有气无力的倚在素裳身上,问道:“这有啥可哭的,还不是那女人傻,人家就帮她捡个手绢,什么人呢都没看清,就敢交付真心。
这男的随便给她一点好,她都珍之如命,你说着让别人怎么帮?人家男人还没怎么发力呢,她就自我攻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