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

其实她很想回答他们一句她听得懂，可是兰允儿那蹩脚的英语真不好意思在这些行家的跟前卖弄，听老阿妈的话，像是要请听能交流的人来，这倒省了些事，横扫屋里的人一眼，兰允儿依旧没有什么精神，而刚才的那个惊呼的女子又挤了进来，这会儿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白粥，上来就拿过兰允儿的水碗，将粥塞到了她的手里。

“嗯？”

这粥倒是及时雨，兰允儿低头看了一眼，这其实不是一碗普通的白米粥，面上的雪白的一层油水看得都有食欲。

“咕咕！”

兰允儿的肚子适时地响了，有些尴尬，看她像是十分稀奇的围观人，兰允儿笑笑，小脸臊得通红。

“吃！”

女人很生硬的一个中文带着无限的善意，兰允儿看看她，又看看碗里的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低头喝粥，而就在这个时间，一个黄皮肤的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

“问问这位姑娘是哪里人？”

对这个中年男子，老阿婆似乎并没有一点好感，而男人也并没有想让她接纳自己的想法，麻木地接下指令看向兰允儿。

“他们问你是哪里人！”

哪里人？她可以说自己都已经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了吗？可是太医院的老父又是什么？她面对这个问题有些混乱，而旁观的人急了。

“哑巴？”

“十有八九！”

“可怜啊！”

……

老阿婆听四周的一言接一语，眉头一拎紧，上下地打量一眼兰允儿，又给男人下命令。

“问她会不会说话？”

男人依旧很机械地将她的话转成中文询问兰允儿，兰允儿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没有张嘴说话的意思。

“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身上的伤似乎足以证明这一点，老阿婆催促着男人问她，接到男人的转问，兰允儿点了点头，她的答案是应付这样些人而已，要说什么了事？那可多了，她一个标准的炮灰，无法形容自己这一趟的逗转，只是她不想像祥林嫂一般，逢人就说自己的遭遇，只是想结束眼前的这种友善的盘问。

“看这姑娘是遇事还没有回神，先出去一些人，解了她的忧虑，我们再问吧！”

老阿婆有意想驱散屋里的人，而她似乎也有那种能力，一句话，刚才那递水的男子将众人挨个地往屋外推，那些人似乎还觉得兰允儿是稀罕，低声议论着，由着那个男子推一步，他们才走一步，而兰允儿就借着这个时间，将自己手中的碗放下。

“问她，是哪里人？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惹上了官司？”

老阿婆似乎是这方面的专家，询问起来也十分的有章法，将人驱走的男子又一脸严肃地站到了她的身边，似有几分要保持老人家的意思，而会中文的男子继续当着他的翻译官的角色。

“你替我问这位老阿婆，她们到底是干么的？”

人散了，兰允儿少了几分的顾虑，反客为主地将老阿婆的问题先略过，透过那个男人询问老阿婆，这倒让在场的有有些吃惊，当然不是因为听懂了她的话，而是她突然像是滔滔不绝。

“他们是外族的卖艺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