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皇上在朝堂上说的话,句句诛心。
御史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身为皇上,最忌讳太尉、御史走得太近。
“臣不敢,臣与太尉最近几年走得比以前稍近,是因为番邦频频在我魏朝边境有些异动。臣把从边境搜集到的消息呈给太尉作为参考罢了。请皇上明察。”姜御史手持玉笏说道。
“姜御史的夫人近些年常去高家做客,姜夫人也有情报要告诉高家的女眷?”皇上谢博翰讽刺道。
姜御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臣约束夫人不周,臣回去会管教好夫人。”
“很好。”皇上谢博翰说道:“姜御史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御史本当替朕监察百官,而不是与旁人来往过密。特别是初一十五,宜闭门读书,忌讳做其他无关之事。御史可明白了?”
姜御史一听,心头狂跳。皇上这是知道了什么吗?昨天梅大小姐把雅和女官放在他门前,就是为了今日朝堂上,皇上对他的问责吗?
皇上如此不留情面的敲打,怕是皇上忍耐到了极限。他身为两朝老臣,也惹新君忌惮了吗?高太尉也没有逃过皇上的敲打。
如此看来,唯有比高太尉年岁略高的李丞相懂得功成身退。虽然如今不当丞相了,门生依旧在朝廷上下活跃。
“臣遵旨,以后定会多多在家闭门苦读,修身养性,恪守本分。”姜御史腰身伏得更低了一些。
皇上谢博翰笑道:“爱卿明白事理。不过就算爱卿有此心,怕也无力了。姜爱卿年岁已高,做事情也不比年轻人有精神头儿了。爱卿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啊,莫要被朝中之事拖垮了身体。”
“臣多谢皇上对老臣的关心,臣一定会保重身体。”果然啊,皇上是嫌弃他们这些老臣了。他也要找个机会急流勇退了。
姜御史看了一眼高太尉。高太尉比自己年岁还大,对自己说的话,何尝不是说给高太尉听的呢?与他不同的是,高太尉是皇后娘娘的父亲,魏国的国丈,皇上也不好对高太尉明说吧。
高太尉对皇上的话丝毫不为所动,只当是说给姜御史听的。
“臣有事要奏。”这时候京兆府尹王映寒说道。
“朕准奏。”谢博翰对王映寒所奏之事似乎了如指掌。
“臣要弹劾尚书仆射梅仲机。尚书仆射对河道总督李立宽一事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梅仲机之妻与李立宽之妻为亲戚,梅仲机又对翻船之事的文书知而缓报,才让事态越发严重。臣请皇上革去梅仲机尚书仆射之职。”王映寒奏道。
梅仲机对王映寒弹劾他的事情吃了一惊,因为有二弟的帮他的承诺,所以他并没有让王映寒弹劾他。
梅仲机有些不知所措。
梅仲机下意识看向二弟梅仲梁所在的地方,二弟眼观鼻、鼻观心,对王映寒弹劾他的事情充耳不闻。前两天不是说好了他让卿卿与肃云伯府世子定亲,汝南公主就会找人帮他吗?怎么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梅仲机又看向三弟梅仲樟。梅仲樟也看向了梅仲机,只是梅仲樟眼里没有对他这个大哥的担忧,反而对他怒气冲冲,他也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个弟弟了,母亲带大的,脾气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