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栎宁被塞了布巾压在地上,双手反叠在一起。她含着泪水看向谢博宇,就算她再笨,也看清了背后之人是谁。她不明白为什么晋王爷要做这样一出羞辱于她,难道就因为王爷喜欢的人是长姐?
梅栎宁低下头越想越不甘心,若是这样,当年的玉佩之事如何解释?是王爷变心,还是自始至终她都是局外人?
“想必那人定对我晋王府有不轨之心,诚心想给本王难看。”谢博宇出乎意料地率先发话:
“梅二小姐和民曹尚书的公子发生了这么一出,大家都喝大了,一晚上谁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想必皇兄不会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往王弟头上扣吧?”
“梅二小姐的确没失身,王弟头上哪儿来的绿帽子?”若是其他,谢博翰大可放过,唯独谢博宇的婚事,他不想让出分毫。
“呵呵,若是梅二小姐以后倾心于那卫公子,以后做出苟且之事,臣弟不是亏大了?”谢博宇一步步引导道。
“若是王弟在意,大可将那卫公子杀了便是,朕想民曹尚书不会有怨言的。”谢博翰正话反说,他不相信谢博宇会错杀无辜,更何况把卫公子引到局里的是谢博宇。
“杀人又太过了些。”谢博宇说道:“不如让梅二小姐和卫公子凑成一对儿,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王弟这话说的,可为梅二小姐想过。梅二小姐和你拜了天地的事情京城人人皆知。王弟你就因为莫须有的事情无辜退婚,可让梅家未出嫁的女儿该如何自处,全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吗?”谢博翰料定谢博宇不会让梅栎清背上不好的名声,故意拿话激他。
“这…”谢博宇装作语塞,没有继续辩驳下去。
谢博翰见谢博宇这边偃旗息鼓,大有获胜之感:“王弟暂且忍耐,梅二小姐还是完璧,你们过了洞房花烛夜,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就像你皇嫂和朕,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吗?你以后过了日子就知道了。”
谢博宇忽然衣摆一掀,往地上重重地一跪:“皇兄,臣弟委屈啊!”短短几个字就把他的愤懑道尽了。
这声委屈不是因为“戴了绿帽子”,而是他作为皇兄的王弟、皇上的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以后的委屈。
这声委屈背后的意味,皇上、太后、娴太妃、乃至于梅老夫人,哪个人不是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娴太妃含着热泪拍着谢博宇的肩膀:“孩子,你受苦了…”
太后这时觉得脸上臊得慌,的的确确是皇上的性子不对,谢博宇就想娶个梅栎清,非得闹得七绕八弯的,谢博宇和人家小姑娘受了那么多委屈,皇上是该还了。
“皇儿。”太后唤道:“你王弟的的确确委屈,他从小和你玩到大,不能这么欺负他,不如答应他个条件吧。”
谢博宇在心里冷笑,他要借着此事作为跳板,去到最危险的地方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