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夏哲就时常把自己关在自己院子的书房中,年幼时因聪慧传出来的“小诸葛”之名就被人抛在了脑后。直到晋王谢博宇向皇上谢博翰举荐夏哲为中常侍,夏哲才有重新走入众人的视线。
梅栎清红着眼眶对夏哲说:“二公子,不值得。”
夏哲反问梅栎清:“梅大小姐觉得值得吗?”
梅栎清被夏哲这么一问,语塞说不出来。
焦先生原本打起的鼾声忽然急促了几下,像是催促着梅栎清做决定。
“卿卿做好决定了吗,治,还是不治?”夏哲像拿着逗猫的棒子那样逗弄着梅栎清,夏哲胸有成竹的模样看得梅栎清恨得牙痒痒。
“治!治!治!”梅栎清像吐出心中那口恶气一样,一连说了三个治字。
护国公和长公主被梅栎清这副孩子气的模样给逗笑了,特别是长公主谢蕴逸,原先紧凑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护国公挑了挑眉望向长公主,小声对谢蕴逸说:“阿霁,儿孙自有儿孙福。栎清是个好孩子,难得没在梅家长歪了,现在又拜了焦先生为师,以后…你别拦着哲儿了,他够苦的了。”
“难道阿霁想看到哲儿受苦吗?这不是梅大小姐订了婚事,万一和哲儿传出个首尾来,你让哲儿怎么做人,你让他们两个孩子怎么做人?”
谢蕴逸也小声地回答护国公道:“你不懂,长痛不如短痛。可是现在有了这么一出,倒让我这个做母亲的难办了。”
“阿霁,放手吧,你我当初也不是差点不能在一起?”护国公夏焘握住长公主殿下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高家那个老小子到现在还惦记着你呢!”
“去你的,你别胡说,还有孩子们在呢。”谢蕴逸娇嗔道:“人家也是当爷爷的人了,怎么还会惦记着儿女情长,就你一天到晚喜欢乱想。”
夏焘被谢蕴逸这么一嗔骂,心里又热了起来,就像回到当初一样。
而在屋子另一头儿,夏哲被梅栎清赌气似的推到了凳子上,点燃了一柱香,把焦渥丹随身带着的药箱打开,取出一个布包来。梅栎清边在脑海里回忆着,边用双手比划着,再次确定了一遍手法,开始为夏哲诊治。
毒素累积在夏哲体内多年,要在比较短的时间内迅速拔出,也不是一件易事儿。
“二公子,这香是多种药材合成的香,闻着香味儿可能你会犯困,这样你不会太疼。”梅栎清抽出了一根银针,如临大敌般地说道。
“叫我阿哲。”
“什么?”梅栎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卿卿不叫我阿哲,我就不治了。”夏哲露出如夏研一样可怜巴巴的神情说道。
梅栎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路数。曾与夏研朝夕相处的梅栎清内心深处不忍拒绝肖似夏研神情的夏哲:“好,阿哲。”
想想又不对劲,梅栎清补上了一句:“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叫你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