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惜礼想想也是这个理:“那王妃您慢走…”
褚惜礼目送着梅栎宁远去,心里有一个猜想,梅栎宁会不会是孕吐,人已经怀上了?那为什么不公布,难道是因为前三个月不能告诉别人的忌讳吗?
梅栎宁回到东院,把屋子里所有的瓷器瓦件全都推到地上,然后让采青,也就是梅栎怡来收拾。
梅栎怡已经习惯了梅栎宁渐长的脾气。
不用梅栎宁说,梅栎怡已经蹲到了地上,用短柄的扫帚将碎片扫到一边,再拿撮箕把碎片扫起来,装到一个布包里,准备给张管家看,然后销账。
“香瑶!香瑶!”梅栎宁把气撒在了瓷器上,气也没有完全消了:“你到梅府传话给三妹妹,告诉她褚惜礼那里行不通,让她另想法子。”
梅栎宁说完话,气噌地一下子又冒起来了,一脚踢向了梅栎怡,边踢边骂到:
“采青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让你去指认梅栎清那个贱人你也不去,说什么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们梅家白养你这么多年了?饭都吃到了猪肚子里面去了,一点也没长脑子!
这下好了吧,那个贱人越来越好,居然还治好了皇后娘娘。而我呢?我只能烂在这个东院,还…都怪你,都怪你!你以前的伶俐劲儿哪儿去了?啊?”
梅栎宁又狠狠踢了梅栎怡几脚,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话。梅栎怡默默忍着,连眼里的恼恨也没有泄露出来。
香瑶看着古井无波的梅栎怡,心里越来越胆寒。就像大晚上的起夜遇到了黑猫儿,绿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你。
香瑶赶忙甩了甩头,把脑海里这个可怕的想法给甩了出去,转身去寻梅府里面的青玉了。
梅栎静知道褚惜礼和赫赫人不来往的消息的时候,心里面也很纳闷儿。她原以为让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梅栎宁去接近褚惜礼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没想到褚惜礼和那边没有了联系。
梅栎宁那边不宜再继续跟进,让褚惜礼产生怀疑,再把她们的计划告诉给梅栎清。看来得另想法子了。
要做成那件事儿,不能通过肃云伯府的门路,现在汝南公主还是看重梅栎清的,等汝南公主知道她要坏了汝南公主的事儿,汝南公主第一个就饶不了她,就算有父亲在也无济于事。
那就只得再通过高家的门路了。
藏起来的雪丹还不能露出来,她只能自己去会会高家的三老爷了。
梅栎静没有了女子的那层顾忌,很多事情如鱼得水。第二天一早从高府侧门出来的时候,那是人比花娇儿,脖颈儿上点点红梅,高磊驰那个家伙给她起了个混名儿,叫做“梅儿”。
梅栎静竖了竖领子,抬起头在高府外环视了一圈儿,好似几个月前被高磊驰赶出来的郁闷与不堪一扫而空。
高磊驰因为离宫护驾一事得了皇上的厚赏,也许这个地方以后得常来呢,她不得跟着高家捞点儿油水不是,凭什么只有她那个大姐姐吃香的、喝辣的。
一晚上未归,梅栎静换来了如何与赫赫人联系的法子。原来只需要在之前烧毁了的城隍庙大门口儿的梧桐树下,用三颗石子压着一张红签,红签上写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一句词。
如果赫赫人那边同意了,便会在十字花签上写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十字花的位置,便是约见的时辰。地点自然是在城隍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