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宇的手指敲击剑柄的速度加快了,范传荣没来由地心里咯噔一下,好像眼前的晋王爷没有传说中的“贤王”那样好对付。
楚子屈在接风宴之前就领教过谢博宇的厉害,皱着眉头冲谢博宇嚷嚷道:“晋王爷您别在那里像没事儿人一样,赶快拿个准话啊。”
谢博宇站了起来,凌厉的眼神缓缓扫过在座的众位将士:“各位如此‘厚待’本王,本王真是受宠若惊。之前本王的手下想必也向各位表明了本王的态度:‘违令者,杀无赦!’”
出乎意料的,谢博宇选了最没有转圜余地的方式。
刘敬杰与冯登二人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波动,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好像没有听到谢博宇说的话似的。
范传荣感觉心脏跳动得厉害,砰砰砰的…那话叫什么来着,仿佛心中有一头老鹿乱撞,就连在护国公麾下多年,他也未曾体会到如此的威压与恐惧,难道就因为谢博宇是天家的血脉,年纪不大也能亮出比护国公还厉害的气势?
楚子屈咬着舌尖,才没有让心头血从嘴角溢出来。楚子屈的内家功夫比范传荣还略高几分,隐约察觉出谢博宇此时释放了体内的真气,想必屋子里面没有几人能生生扛下谢博宇这股子真气。
谢博宇狠也狠,毒也是毒。
谢博宇不打声招呼,呼啦一下子就把真气给放出来,连防都来不及防,估计现在都没人敢开口,一开口嘴里的血液就会流出来,露了怯。
谢博宇既光明真大地向西北大营里的众将士展示了自身的绝对过硬的实力,同时也告诉他们,他谢博宇虽有“贤王”的名声,做起事来也心狠手辣,绝不手软。
谢博宇见众人默不作声,只字不提什么“荤腥不荤腥”的事儿,他便举起酒杯说道:
“丑话本王可说在前头。谁不尊皇兄,谁不守军规,就是和本王过不去,和大魏过不去,和大魏的黎民百姓过不去。不知众位可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就干了眼前这杯酒。本王先干为敬。”
谢博宇也是借着饮酒这个借口,让其他人把他用真气震出来的心头血给喝下去,全了各位将军的脸面。
楚子屈眯着眼睛打量谢博宇,思忖着谢博宇的手段真是高啊。
看来晋王爷派手下易容成他的模样,先行一步到西北大营来收服其他将领,不是因为心虚,还真是走不开。谢博宇也不是想玩儿一些肮脏下流的手段,把西北大营变成晋王爷一个人的西北大营。
楚子屈稍稍放下心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倒过来,杯子里没有酒滴下来,也示诚意。
见楚子屈喝得那么痛快,夏谦、刘敬杰、冯登几人也接连一杯杯地干了,唯独范传荣面色不善,扭扭捏捏得半天才把眼前的这杯酒给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