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又笑了几声:“这会儿子回过神来了?你我有需要共同对付的人与事儿,不必在这些小事情斤斤计较。”
小事儿,这还是小事儿?一个不小心整个客栈的人都要随他们搭在里面了。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蓝将军一伙儿人、紫儿、焦渥丹都出去了,能打的就剩他们几人,怎么对付在人家地盘上强行攻过来的拈花教众?亦或是冉奴跑出去喊来的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风桥可不敢大意了。
黑衣人像是看透了风桥的所思所想:“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咱们中原这套‘先礼后兵’也传到了南蛮子这里。他们杀过来之前也要拜一拜码头的,万一杀错了人怎么办?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怎么办?”
风桥闻言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你没看到那几枚星字镖飞过来的时候,都冒着腾腾的杀气?他们是想让我们死呢!”
“他们想然后我们死是不假,但不是这个时候。”黑衣人用指尖点了点桌子,桌子空空作响:“如果这里的人出了什么事儿,由我负责。”
“你负得了责吗?你拿什么负责?你拿什么保证?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别以为你和太尉府有些关系,你就可以说这些大话了,他们要真拿出前两天甩弯刀的劲儿来,咱们几个老弱病残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风桥也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道:“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咱们要不只能退回大魏,要不就要带着一个死都叫不醒的梅大小姐在南疆流亡。不光‘北莫’莫如是找不到,治好栎清的事儿也没有下文了。治不好栎清,你的病也没法治了…”
“我都没急,你急什么?”黑衣人淡淡地说道:“你都活了‘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也不知道你这些怎么过的?”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风桥对黑衣人的忌讳越来越深了。
他现在十分笃定黑衣人是知道些什么,还知道得不少!更可气的是黑衣人知道了还拿他的年纪说事儿。黑衣人才是毛头小伙子,黑衣人全家都是毛头小伙子!
如果年逾七十的高太尉听了风桥的话,肯定一万分地不同意。
见风桥涨红了脸,黑衣人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你们冷月观的人闲云野鹤惯了,朝堂里面的事情你们不大能看得清。
南蛮子虽然可恶,但南蛮子里面也有能拉拢的人。
我们进入到了尼拉的地界以后,我特意放了消息出去,让那个人来客栈里面见我们。
如果我死在这里,或者伤筋动骨,朝堂里面那个高太尉肯定一万个不答应。风桥兄,其中利害关系你想明白了吗?我说这些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上嘴皮和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儿了。
我们要在南疆的地界上走下去,不能凭着一股子意气制气,像你方才那样作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虽然能击退一潮人,可是下一波,下下一波的人呢?
南疆这些人鼻子可灵了,之一咱们掉一滴血,他们就能前赴后继地寻着味儿找过来,不把咱们咬死在南疆的地界上,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