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源在心里讽刺道,手里没有粮草,就算晋王谢博宇再能耐,掌握了西北大营的局面,到时候还不是给别人作嫁衣?
于邹源来说,护国公府二公子夏哲既聪明又相对谢博宇来说能摸得清底细,二公子夏哲是更好的合作伙伴。夏哲喜欢梅栎清,他就暗地里帮夏哲一把。对梅栎清来说,夏哲这位身份显赫的翩翩少年总比“死”过老婆的老鳏夫好吧?
梅栎怡才觉得手里面那个金蟾有多么宝贝。如果用好了,借此撬动京城梅家、雍丘梅家为自己所用,自己当个郡主乃至公主都不在话下,没准儿别人还给她建祠堂,供奉她千秋万代呢。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一碰面,从三三两两的几句话里面,在脑海里勾画出昏迷不醒的梅栎清建好的大好局面,幻想着利用自己那点小聪明把梅栎清搭建好的局面为自己所用。
可是他们却忘了真正的布棋人是梅栎清,还有一个与她心有灵犀的谢博宇,哪怕梅栎清昏迷了,还帮她在一旁描补,而夏哲、邹源、梅栎怡乃至局里面的其他人的心思与反应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
只有那经历过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火烧暗斗的城隍庙仪门匾额上写着的“为善者昌,为恶者亡”八个大字道尽了一切。
此时的梅栎清在另一个空间里面逐步适应了一切。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一个苍老的声音细数道:“没想到这才多久,你已经能与它们匹敌了。”
梅栎清拿着一根树枝说道:“多谢您指教,不然栎清的功夫也不会如此突飞猛进了。有一事栎清想请教一下…”
“你是指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事儿吧?”那个苍老的声音的主人不治隐匿在哪里与梅栎清交谈道:“这件事儿老夫可做不了主。”
“栎清你又要走了,你别走,你别走!”松树苗抖落着枝桠哭泣起来,看起来类似人的泪珠的水滴从树干向树枝流出,一滴一滴掉在土里面。
“您的意思是…?”梅栎清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安慰着松树苗,松树苗的啜泣声才小了,赌气地钻到梅栎清怀里来。
“你可还记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因何缘故进来的?”
梅栎清一愣:“栎清不知。”
“哎,事情都凑到一块儿去了,难怪你想不通。”苍老的声音说道:“你还记得你来之前最后的记忆吗?”
“好像是朱彤…也就是栎清的婢女…”梅栎清说到后面声音哑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就是了。”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是因为亲近的人过世而过于激动,你来之前受过重伤,又殚精竭虑、损耗神志,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一丝一毫的波动,所以你就昏迷不醒了。”
这个情况梅栎清也想到过,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来了这里,为什么又会滞留那么久。
“你在想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出不去吧?”苍老的声音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强行让你出去,只不过那是两败俱伤的法子,还不如留你在这里好好习武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