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神色莫辨,不论是风桥等人、还是蓝将军,都兀自以为张管家和他身后的梅字号也一定是站在他们一边儿的。
蓝将军这边危机感更甚。
除了张先生与他身后的梅字号的人以外,他身旁的自称高太尉族人的黑衣人也是最难缠的。武功奇高不说了,他喜怒不定、心思难以捉摸。
更重要的是,黑衣人似乎与梅栎清达成了什么交易,让梅栎清给他治病什么的,有“南焦”焦渥丹在也不治,去找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治病,很难不让人相信这不是一个幌子。
黑衣人借着治病的名号究竟想掩饰什么呢?
一群人各怀心思,特别是几人不善于钻营,面上的心思更明显,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的不明身份的老板娘心里头可乐开了花。只要有空子,她就可以钻进去。
经过一段密密麻麻、布满杂草的小石块路,一行人终于到了所谓圣泉的地方。
路太窄,一条道的宽度只能容纳下两个人。老板娘走在最前面,身边跟了两个伙计大半的人。
老板娘后面紧跟着李虹儿与郑凌青,然后是挤在一堆的抬着梅栎清的紫儿与宝蓝,焦渥丹紧随其后。张管家与梅七擒住的人夹在史老板与黑衣人中间中间,史老板后头跟着风桥与他挟持了的冉奴,两人身后是压阵的蓝将军与姜骊艳。跟在最后头的自然是拈花教出来的南疆人。
微妙的平衡,诡异的平静。每个人都严阵以待,生怕谁抢了先,谁断了后,谁多占了那么一点优势去。
路上冉奴曾问过风桥:“呐,其实我…没有骗过你们,是你们自己猜出来的。路上的事情我说的是真的,我其实过得并不好,也是随时随地会被舍弃的那一个。
我很喜欢…你们的气氛,每个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办得事情都有条有理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随时会死在外头。我有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也会变成森森白骨堆里面的一个…”
“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风桥打断了冉奴,他竟然避开了没有一丝魅惑、他一眼就能望得到底的双眸:
“你对我们也不了解,我们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哪里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呢?大魏每天晚上被沉塘的不知有多少。”
“像你那么厉害,也会有这样的烦恼吗?”冉奴不解地问道。
“冉奴姑娘,你我有别,有些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风桥再次捏紧冉奴的喉咙,提醒她道:“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好。”
冉奴挑起自己的眉眼,眼里再次多了那一份魅惑:“奴家被您擒了,是奴家心甘情愿的。
奴家听说您是醉鬼楼的大厨,醉鬼楼的伙食听说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想您必能做得一手好菜。奴家愿日后能跟在您身边儿,给您打打下手,顺带蹭上一点儿人间至味。”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冉奴求得不过是一星半点儿“人间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