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焦渥丹终于把紫儿喊回了神:“我刚刚说的那个事情,你觉得如何?”
“什么事情?”
“还什么事情…你真没在听呢?”焦渥丹气呼呼地说道。
紫儿看着焦渥丹顶着一张五六十岁的老脸,又像少女一样抱怨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看着瘆得慌。”
“嘿,你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又找什么茬呢。”焦渥丹有点明白紫儿的焦躁是为什么,可刚刚的话她必须得说明白:
“我刚刚说,如果又出现需要‘梅家女’的情况,你又该如何?冷月观这次可能会派人来,观里面的人派人确认栎清…的话,你可能就…要不要你这次别现身了,我一个人去,你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冷月观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活成了几百岁的老家伙,像宝蓝那样只活了几十岁的还算是年轻的。
活了几百岁的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大多数人过了那阵子新鲜劲儿以后,就得过且过了,通常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别说不问世事,连观里面其他人的事情都懒得管。
焦渥丹对自己的情谊,紫儿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多少年前她逃过一次,这一趟她不能再逃:“不必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这一次入世恐怕大限将至。
如果需要血祭的人从栎清换成了我,我也是责无旁贷的,活了那么久了,还是以这样的身体…我已经活腻味了。”
焦渥丹听了却笑不出来:“紫儿,你别这样,咱们都…”
“渥丹,你别说了,我要亲自见证栎清下葬。”紫儿义正严辞地说道:“以后风桥如果问起来说:‘你既然把我隔在外面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去看栎清一眼?’这时候我该怎么答复风桥?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我和你说‘梅家女’的事情,你扯上风桥作甚?你们两个的事儿,你们两个自己掰扯去。”焦渥丹冷不丁被紫儿直白地说出她们此行的目的,心里钝痛了起来,就好像用生锈的钝刀,在刺啦刺啦地割自己的心肝肺。
梅栎清算是焦渥丹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因为梅栎清是梅家大小姐,也不能天天来远鹤楼,所以她隔三差五地考校梅栎清的功课,梅栎清每次都能答得上来,有时候还能说出自己的几分见解来。
如果梅栎清再继续学下去,不出几年也会和她水平相当吧?
不光是医术的,还有关于医道、人间道的见解,不比她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差,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一看就是下了大功夫的。梅栎清能有如此学识,也与年幼时教导她的先生“北莫”莫如是有关吧。当年在西北大营的时候她也见识过莫如是的本事,见师如见徒,见徒如见师,莫如是是个好师父,栎清她…
说起来莫如是先生这一次也在南疆,也在圣泉里面,这一次她一定得把莫先生给救出来!不管花费多少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