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宇闷哼一声,不似周氏设想的那样痛得大声疾呼。谢博宇忍着手上的痛仰视着踩在他手掌心上的周氏,不骄不躁地说道:“本王道是谁呢,原来是卿卿的母亲呐,南疆路远,您来这儿作甚?”
看来刚刚线断了和周氏还有她带来的人脱不了干系。
谢博宇环视了一周,周氏也就带了十几个人来,他们有二十几个人,应该还有胜算。他们反而能擒住周氏往圣泉去,要挟拈花教教主周阿琳把梅栎清放出来。
“你还嘴硬,到时候有你受的。阿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见了到时候那位‘老夫人’又要不高兴了。”周氏似乎仔隐忍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激动,谢博宇心头莫名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你是母亲?你来这里做什么?”梅栎桐反问周氏道。
“不孝的东西,谁称呼自己的母亲为‘你你你’的,那老东西就是这么教你对待母亲的?不过…很快就没关系了。”周氏的语气冷静又疏离,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似的。
梅栎桐还是不敢相信周氏会在这里。梅栎桐隐约想起晋王府大火那天周氏也在晋王府里面,好像周氏想把长姐梅栎清和二姐梅栎宁一同带走来着,他那时还以为周氏是想把两位姐姐带回梅家里面,只不过恰好遇到了秦王谢博智还有他的人马。
如今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梅栎桐一联想就明白了:“是,是母亲把长姐留在南疆的?你为什么要把长姐留下,不把长姐送回大魏去?”
梅栎桐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那个关键点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谢博宇觉得自己真不该体谅梅栎桐对梅栎清的爱护之心,把梅栎桐带到南疆来,却忘了还有周氏这么一尊比周阿琳更可怕的瘟神在这儿。紫儿她们早就告诉他了周氏是南疆人的消息,但谢博宇严令把这些消息告诉梅栎桐,就是怕梅栎桐小小年纪接受不了。
长姐被南疆扣下来已经够梅栎桐受的了,更何况梅栎清被扣下,也有梅栎桐生母的原因。与梅栎清同父同母的梅栎桐怎么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而梅家,京城梅家,雍丘梅家就是骨肉相残的地方,与他们谢家别无二致,他与几位皇兄不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吗。同在这样惨烈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谢博宇,更明白梅栎清心中的恨与痛,也就更明白梅栎清一个人默默努力那么久,就是不想把他们这些她在意的人、爱护的人牵扯进来。
谢博宇自责道,早知道不让梅栎桐这小子来了,阿梓心中该有多难受。
“长姐,长姐?梅栎桐,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就是你长姐!”周氏接下来说的消息让谢博宇与梅栎桐心中更加难受:
“还有我的晋王爷哟。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想见的人已经不在了,不在了!你们都来迟了,哈哈哈哈!不光我一个人!”
梅栎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母亲,母亲您说什么,什么我们想见的人,您在说什么?是不是阿梓说什么话得罪您了,阿梓改,阿梓这就改…”
周氏对梅栎桐湿漉漉如担惊受怕的小鹿般的眼神无动于衷,甚至带着憎恶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