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宇、紫儿、焦渥丹与莫如是,先后戴着镣铐从地牢里面走了出来,梅栎桐在地牢门口等着,看见被紫儿与焦渥丹架着的谢博宇赶紧上前察看。
梅栎桐没有见过易了容的紫儿与焦渥丹,还问道:“您二位是?”
“师父与焦师叔都认不出来了?”紫儿憋闷的的火儿一股脑发了出来:“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赶紧替师父架着你姐夫。”
谢博宇面色灰白,神情怔忪,任由紫儿换上了梅栎桐。
梅栎桐喊了声“姐夫”,谢博宇依旧也没有理他,梅栎桐仔细看看谢博宇没有大碍以后,这才放心下来。
五个人各有打算,由左护法领着,去往了梅栎清的停棺处。
拉牡在门口等着他们几人:“几位来了,就进去看看莘娜小姐吧,记住动作要轻,不要吵到莘娜小姐。”
紫儿走在最前头,焦渥丹、梅栎桐架着的谢博宇走在中间,莫如是走在最后。紫儿看见棺椁开着,立马扑了过去,却被几个婢女给拦住了:“栎清…栎清…师父来看你了。”
紫儿开始嚎啕大哭,后面几人也跟着哭了起来,谢博宇才慢慢回过神来:“卿卿,卿卿…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谢博宇的胃早就痛到感觉不到了。虽浑身无力,好在左边有焦渥丹,右边有梅栎桐支撑着,也能继续往前走。
谢博宇挣开了梅栎桐与焦渥丹的扶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到梅栎清的棺椁边。
那些拦住紫儿的婢女被紫儿拉住,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博宇触碰棺椁里面的梅栎清,而拉牡却出奇地没有去阻止,闪着泪光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
这位就是莘娜生前爱过的男人吧?虽然立场不同,但她能看得出这位晋王对莘娜的真心。如果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可不必只身深入南疆,就为了看莘娜一眼。
这位晋王看见莘娜去了,心里得有多伤心啊?
看见棺椁里面那个比印象中瘦了一圈儿的身影,谢博宇的眼中起了怜色,涌起了泪水,怪不得他的卿卿梦里面不肯转过身来看他,原来身上都是这样难看的黑线。
黑白相间,黑色的是泛黑的血管,白色的是梅栎清的肌肤,就如同一方宣纸上肆意洒上了墨汁,白白费了这样好的宣纸。
傻瓜,他怎么会觉得她难看呢?除了黑线以外,露出来的其他都是他熟知的模样。
比如那双喜欢给梅栎桐与夏研做吃的手。
他还记得面粉粘在梅栎清手上,蹭到手背上,最后黏在鼻尖一点,白乎乎的,就像小猫的鼻子一样,可爱至极。那双手也曾揪住他的衣襟,让他走得慢些,怯怯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热。
那颗被梅栎清捂热的心,因为梅栎清的离去,再也暖和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