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栎清想到了这种可能,心里面还是存着一份侥幸,想着自己身上有周阿琳值得利用的地方,所以周阿琳不敢轻举妄动。
要不然周阿琳大费周章地给她施展改变记忆的幻术是为什么呢?不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南疆。
只要周阿琳有这份心,她就可以周旋下去。
可是北山望明晃晃地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周阿琳那边已经采取了行动?自己的存在本就是可有可无?
“回去吧,不要再待在南疆了,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北山望再次劝梅栎清道:“大魏才是你该待的地方,在大魏你才能游刃有余。”
梅栎清本来神思飘忽,一听到北山望这句话,梅栎清生出了警惕。
周阿琳再怎么样也和她相处了数月,而北山望初来乍到,她为什么要听信他的话?
北山望虽称呼祖母为姨母,是真是假暂且不知,就算是真的,北山望说出这样的话意欲何为?总归不可能做菩萨、大发善心吧?
北山望一步一步地把他往沟里面带,几乎不着痕迹,她也差点儿听信了他的话。
梅栎清想到这里,退后几步,疾呼道:“莘娜才不是那样的人,请北山公子死了心,要不然莘娜就撞死在这里!莘娜宁死也不从!”
梅栎清看见北山望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心里面就此认定了北山望就是来诈她的,提起黑色的裙摆就朝北山望所在的大石头撞了过去。
北山望反应不及,拉住梅栎清的时候,梅栎清已经撞了上去。
梅栎清被北山望拉着转过身来的时候,梅栎清额头上已经开了花,鲜艳的血红从额顶留下了脸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草丛上,渗进了土壤里面。
所有人都注意到梅栎清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人细心察觉被梅栎清滴上了血的草丛悄悄发生了变化。原本含苞欲放的小野花吸入了梅栎清血液瞬间已经抽出了花苞,一朵朵地在风中招摇。
“梅栎清你不要命了!”北山望第一次见到把自己性命当作筹码的女子:“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梅栎清虽然没有明面上承认自己是“梅栎清”,她刚刚的举动分明默认了自己是“梅栎清”。
是不是梅栎清惧于周阿琳的威信,这样装傻充愣,甚至不惜撞石明志,她真把自己当“周莘娜”了吗?梅栎清到底在作甚!
“请公子莫要喊错了人,噗!莘娜是莘娜,不是公子口中说的‘梅栎清’,更不知道公子要带莘娜去哪里。
北山公子您口中所说的祖母?什么祖母!莘娜已经告诉过您,莘娜的祖母早已经死了,您说带莘娜去祖母那里,是要带莘娜去阴曹地府吗?
好啊,莘娜不用您带,莘娜自己先行一步!不要您用那种下作的法子逼迫莘娜就范!不就是个死吗?莘娜怕谁!”
梅栎清一字一句传入在不远处埋伏着的周阿琳的耳朵里面,周阿琳看向梅栎清的眼神渐渐变了样子。
是啊,就算梅栎清想起了自己是谁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