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说的极是…”高磊泰也只能想到这样的话来。
“本太尉能在大魏想到的事情,要你去南疆有什么用!”高太尉抄起给书房里面的花草松土的铲子往高磊泰背上砸去:
“你说!你是不是和老祖宗勾搭好了,想把咱们在南疆设下的线全部吞了!
绕了那么一大圈,梅家大小姐跟没事儿人一样回了大魏,晋王他回了西北,‘北莫’莫如是也没带回来,老祖宗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那你去南疆做什么?难道去南疆助晋王一臂之力吗?你说啊!”
被惊醒的高明辉扒着门缝儿看到祖父用沾满泥土的铲子,一下一下打在跪在碎茶杯片上的父亲的背上,没几下父亲背上就见了血。
高明辉第一次看到平常嬉笑怒骂的父亲脸上有那样带着窘迫与麻木的表情。
高明辉虽然读不进书去,但在高家这样的大染缸里面也早已经潜移默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父亲不是自愿要做高家烂名在外的高家二老爷,而是祖父逼着父亲做那些事情的。
在南疆的时候,父亲轻而易举就杀了南疆那个什么右护法,就足以证明父亲不是他们平常眼中那样的懦弱无能。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被…
高明辉想要大声喊出来,但高明辉隐约察觉到他不能喊出来。
他喊出来难堪的是父亲,下不来台的是父亲,也许会遭到祖父更加严厉对付的还是父亲…
高明辉把满脸的泪水擦干净,悄悄回到了外间的靠椅上,强迫自己在高磊泰的闷哼声里面再次睡过去。
高明辉这一睡,从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了懂得心疼父亲的儿子。
远鹤楼里面,黑衣人以及冷月观出来的四人聚到了一起:“咱们总算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哎,终究是没有先一步唤醒栎清。”焦渥丹这时候并没有以师父的身份自居:“如果师姐能早点告诉我们的话…”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天时地利人和,都得占全了。要不然‘死去’的人,怎么能‘活过来’呢?”
风桥说道:“说起来,这一次你们谁也没有告诉我就全都跑去南疆救栎清了,这可不厚道…”
“如果叫上师兄你,到时候谁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紫儿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渥丹你也别多想,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不是早或者晚就能解决的…”
“当初谁最急?不是你吗?你差点儿还想自己替了栎清呢…”焦渥丹没说出紫儿也是“梅家女”的事情来:“哎,也怪当初我们急糊涂了…”
紫儿把梅栎清的命盘再次端起来:“是啊,谁能想到这命盘上的光可以熄了又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