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宇!有你这样的人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样油嘴滑舌的呢。”梅栎清叉着腰对谢博宇说道。
梅栎清想起她在东明的上巳节第一次看到谢博宇的时候,谢博宇见到她还会脸红呢,根本不敢瞧她。
“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谢博宇摊手感叹道。
“既然觉得我难养,就赶快从我房里面出去!”梅栎清佯装发怒道。
“不走,不走,我偏不走!”谢博宇像小孩子一样耍起赖,一头钻进了梅栎清的被窝里面不肯出来。
“你再不走我就喊刺客了!”梅栎清掀开被子,瞪着谢博宇说道。
谢博宇和梅栎清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谢博宇投降道:“好吧,卿卿我走了,你日后仔细点儿。”
梅栎清送走了谢博宇,起来洗漱,把铺盖都换了一遍。
床褥的颜色从大红色变回了淡蓝色,可床褥上再也没有谢博宇的味道。
梅栎清钻进了沾满自己清清淡淡味道的冷冷清清的被窝里面,闭起眼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肃云伯府世子郭万年之死是她没想到的。
梅栎清没有想到皇上谢博翰的心会那么狠,自己做下了事情,却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来开堂审案。
谢博翰一开始就坐歪了椅子,肃云伯府世子郭万年之死还有的闹呢。
这场戏里面最大的输家和最大的赢家都可能是一个人:她的好妹妹、梅三小姐梅栎静。
就看梅栎静这几天天能不能搞定她的公公肃云伯郭震东了。
梅栎静能搞定,就坐稳了肃云伯府世子正妃之位,她只要生了儿子就是未来的肃云伯府世子,就能保住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梅栎静不能搞定,她未婚先有孕,糟蹋了礼义廉耻,就会被那些紧盯着肃云伯府世子之位的豺狼虎豹们生吞活剥,落得个连腹中子都浸猪笼的下场。
说不定,以梅栎静的性子还会来求她呢。
梅栎清七想八想总归睡着了,可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的瞌睡了。
“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特地来打本宫的脸吗?”汝南公主谢锦添在自己屋里转了两个时辰还没有停下来:“还是他也看上了梅家那个小贱蹄子,特意挑这个时候替她出气呢!”
坐在对面的梅家二老爷梅仲梁紧抿嘴唇:“说不好呢,皇上这是给咱们警告,还是想帮我那个侄女儿脱身。
如果只是前者,未免太过儿戏,为什么不锁府抄家?肃云伯那个蠢东西肯定尾巴没藏好,皇上一逮就是一个准儿。
如果是后者…为什么不在咱们两家定亲的时候就出来阻挠,皇上这么做,平白让我那个侄女儿惹上‘克夫’的名头,就算我那侄女儿进宫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