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见过父亲。”梅栎桐站出来给梅仲机请安,粗粗看去,两个人几乎一样高了。
“哦,是阿梓啊,最近跑去哪里耍了?也不来见一见父亲。”梅仲机对梅栎桐说的这些话比对梅栎清说的那些话更有几分真情实意。
“儿子…”
“女儿知道父亲的意思,对父亲的好意心领了。”梅栎清站到了梅栎桐前面,暗示梅栎桐不要插手:“孙女向祖母问了安,那就先告退了…”
“慢!”梅仲机叫住要离开的梅栎清:“卿卿你在门外等着,为父有事情对你说。”
跟着梅栎清跑出来的梅栎桐一并在梅老夫人门外等着,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脸被蒸出了一层水雾,梅仲机才舍得从梅老夫人屋子里面大摇大摆地出来。
“哼,还算你识相…”梅仲机撇开梅栎桐,将梅栎清领到了梅老夫人院子里面的梧桐树底下:“昨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得明白…以前的事情为父就不追究了,只要你入了宫,一切就此了结。对了,把你拿走的金蟾交出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她父亲梅仲机这样的人。风水轮流转,也轮到她的父亲对她说“以前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这是梅仲机对她说不追究就能不追究的吗?
梅仲机除了担了“父亲”两个字,其他什么事情都没为她做过,对她的好甚至不如她的亲妹妹梅栎宁半分,梅仲机凭什么以为他说什么,她就会听什么。
“父亲屋子里面的翠儿姑娘还好吗?是不是父亲打算把翠儿姑娘扶正了做姨娘?”梅栎清和梅仲机叙起了家常:“到时候女儿定会给翠儿姑娘送上一份厚礼的。”
“父亲屋子里头的事情你多什么嘴?”梅仲机向梅栎清伸出了手:“快把金蟾交出来,你不交,为父现在就去你屋子里头搜。”
“哼哼,父亲连这样的话也听不明白,还妄想做渤海侯那样的人物。”梅栎清手上附上了暗劲,看似轻轻地打到了梅仲机伸出来的手上:“女儿既不管父亲屋子里面的事儿,父亲也不用过问女儿的事儿。咱们虽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着,但井水不犯河水…父亲听懂了吗?”
梅仲机觉得手微微刺疼了一下,也没当回事儿:“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你不听父亲的话,怎么算为父的女儿?梅家的女儿?”
“父亲有所不知,虽然女儿还挂着梅家大小姐梅栎清这个名头,其实女儿现在认为自己叫‘周莘娜’,南疆周家的周,不是京城梅家的梅。父亲你可记好了。”梅栎清说完扭头离开。
“哼,还‘南疆周家的周‘。”梅仲机看着离自己远去的女儿的背影:“果真从南疆周家生出来的都是些白眼狼…你没把我当父亲,我也没把你当女儿。以后…有的人给我生儿子,生’梅家女‘,大不了等上几年。”
梅栎清对自己父母所作所为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么多年下来,她的心早已经麻木了。
她管自己叫“周莘娜”,不光是为了应付外面那些人,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在梅家这样的环境里面,平白糟践了“梅”这个雅正的姓氏。
不过…谁告诉的梅仲机她手上有金蟾的?本来最有嫌疑的朱彤也…还有谁会知道她手里面有金蟾呢?
或许梅仲机这个人本身也不简单。要不然他手上怎么会有掌管梅家船队的令牌呢?
“杏红,我想约见如意阁的邹阁主,你替我安排一下,越快越好。”梅栎清在半道上对杏红说,杏红应了一声:“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