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和卿卿关系好,祖父看到这里也就心安了。”梅善呈一如往常般和蔼地笑了起来:“既然来了,就和祖父说说话吧。”
祖孙三人坐在木屋前的桌子上聊了很多很多,梅栎清、梅栎桐姐弟俩互揭其短。
梅栎清说梅栎桐为了躲避先生的责罚,在她身边装了一天的丫鬟,却被使坏的夏研支使得团团转,最后先生一生气,让梅栎桐罚抄了十遍《论语》。
梅栎桐则说梅栎清爱做吃的,经常月例银子不够,还往他这里借,借了以后就不还了,他都没办法别人说理去,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姐弟俩说了很多,梅善呈的嘴巴笑得就没合拢过:“真好,真好…梅家的下一辈就像卿卿和阿梓这样和睦友善,梅家以后一定会兴旺起来。”
“祖父…”梅栎桐第一回叫“祖父”,但是还没有叫够:“阿梓以后还能见到祖父吗?”
“不知道,就连你长姐也是机缘巧合来的这里。”朱雀的鸣叫声在耳边鸣响,梅善呈接下了一缕朱雀掉下来的尾羽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阿梓一定能见到祖父。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俩先回去吧,别让那边的人担心了。”
梅栎清走到了建木身边,扯下建木一根枝桠:“对不起建木,这一次又不能陪你长玩了,下一次我带着阿梓进来和你一起玩!”
“阿梓是你的弟弟?”建木问道。
“嗯,我是她的弟弟。”梅栎桐好奇地摸了摸建木:“原来你就是建木啊,长得可真小…”
“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我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呢。”建木神气地抖了抖树枝:“等你下次来,有我罩着你,不会让那些鸟啊兽啊的欺负你。”
“嗯,我等着。”梅栎桐说道:“长姐,咱们怎么回去?”
“很快…”梅栎清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回到了玉佩另一边的世界,梅栎清手上多了一截树枝,梅栎清趁血雾没有消散的时候,把建木的树枝塞到了黑衣人手中。
等血雾散去,玉佩里面不断涌出又黑又脏的水来,水落到仙鹤上面,仙鹤跟活了似的,从地面上挣脱出来,衔住黑衣人手上的树枝,往黑衣人胸膛穿透进去,一下子没了踪影。
“看来事情成了。”梅十把握住紫儿的手收回来,朝着梅栎桐的方向跑过去:“梅三少爷,梅三少爷,你还记得我吗?记得的话,千万别赖账!”
“你是…”梅栎桐往梅十方向看去,只见梅十眼里面闪烁着两个人才能读懂的神色。
“记得!”梅栎桐又重复了一遍:“记得!”
“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一两不多,一两不少,梅三少爷您可要如数奉还。”梅十没有说“按数结清”,却说了“如数奉还”。
刚刚仪式结束的档口下,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话语里面的机锋。
梅栎清还以为身上会挂了一层水,没想连衣服上都没有沾一滴,那些水与地上的仙鹤阵法图案一股脑儿地混合成了一只活生生的仙鹤,衔了她摘过来的建木的枝桠,一下子钻进了黑衣人的身体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