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紫儿投向关上的门的眼神也神秘莫测,探不到底。
梅栎怡在心中哀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都叫她碰上了。看这仗势,难不成梅栎清和旁边那个男子是私奔出来的?但也不应该啊,梅栎清明明喜欢的是晋王殿下,难道梅栎清也移情别恋了?
紫儿说的是姐弟俩,却不知道屋子里面的人的身份远非姐弟那么简单。
“你是…梦玉?”梅栎桐嘴里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你…也来了?”
“我该叫你父亲呢,还是弟弟呢?”“梅栎清”抱着手平视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梅栎桐:“没想到咱们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梅栎桐露出一丝苦笑,他也不知道该让眼前的人喊自己什么。
如果按各人的魂儿来看,眼前的“梅栎清”应该是他作为梅怀桐死去多年的小女儿,他最对不起的小女儿:梅梦玉。
“梦玉…”梅栎桐微微往前挪了一小步:“你,你在那边还好吗?”
“父亲是什么样,女儿自然也是什么样。”“梅栎清”习惯地用手指搅起了头发:“只是没想到父亲先投胎来了…还是投在了梅家,还是做了梅家的男子,看样子你也是梅家未来的家主吧?”
“梦玉父亲我…”
“你不用说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梅栎清”说着说着也哭起来:“都是女儿自愿的,和父亲不相干,女儿不怨恨父亲…”
梅十走过来搂住了“梅栎清”:“梅儿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梅十给“梅栎清”擦眼泪,不小心把焦渥丹给梅栎清用的易容膏给擦掉了,露出了白瓷般肌肤之下的片片裂痕,就像哥窑出产的瓷器一样。
梅十不由得心疼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能心疼。
眼前披着梅栎清外皮的梅梦玉总归是要走的,他心疼这副皮囊有什么用?更何况他这么做如何对得起他现在的主子呢?
“你,你不是梅十吗?”梅栎桐话才说出口,自己又否定自己道:“不,你不是梅十,你是…”
“不错,就是您老人家把我和梅儿拆散的那个…”梅十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梅栎清”的手:“为了完成梅儿的遗愿,我也回来了。”
“解决‘梅家女’的事情何尝只是你们的遗愿,也是我的遗愿。”梅栎桐此时展开了不同于京城梅家三少的气势,就像当年那个叱咤京城的太常寺卿大人梅怀桐一样,如青松翠柏屹立在一丈宽的悬崖峭壁之上,气势凛然,又如临深渊般地战战兢兢:
“当年都是因为我一念之差,所以才让梅儿代我、代梅家承受那么多,如今还要我的子子孙孙去承受,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一步错步步错,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物是人非事事休,唯有念念错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