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梦玉瞥了一眼梅十,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以他的性子,不会不知道这么说会对梅栎怡这样的人起了相反的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梅栎怡装做把梅栎桐的话听了进去:“既然几位想要,那栎怡也会拿出来,向晋王殿下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可是…那枚金蟾如今在雍丘梅家的大院里面,如果咱们进不去的话…”
金蟾难道没被梅栎怡带在身边?反而留在了雍丘梅家的大院里面?
梅栎怡是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是根本没说实话?
在场的人除了梅栎怡都是老人精,怎么看不出来她的矛盾之处,但也没必要拆穿梅栎怡。
梅栎怡要他们进雍丘梅家的大院必定是有缘由的,不管如何,只要梅栎怡想要做什么,去探寻梅栎怡要去雍丘梅家大院的目的很快就能知晓了。
雍丘梅家此时也不消停,京城梅家那边按约给的去年的份例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梅家也没派船队来取粮食,雍丘梅家的粮食就积压在了自己手里。
如今大魏和鲜卑已经打起来了,大魏的粮食连续几年欠收,虽说粮食的价格会水涨船高,可是如果没人拿去卖也是白搭。
“京城那边是怎么了?明明那么好的时机,为什么不来雍丘运粮食?”雍丘梅家的二老爷梅仲林在雍丘梅家大老爷梅仲木召开的家族几位重要人物的大会上问道。
“京城那边肯定是想赖了去年的利钱,咱们去年给京城送过去不少粮食呢,满满几大船呢。”雍丘梅家的五老爷梅仲杨把心里面攒的想法全都吐了出来。
“五弟你快别说了,河道总督李立宽被斩的事儿你不记得了?”雍丘梅家的三老爷梅仲森反问道:“京城梅家那边能把自己摘出来就算不错了,还给咱们利钱…”
雍丘梅家四老爷梅仲松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粮食咱们实打实给他们运去了吧?不会一星半点儿都没留下来,全沉到河底了吧?咱们雍丘的不比他们京城的能做官儿,没有这点子钱,咱们怎么能养活这么一大家人?老三你可别忘了…”
“够了!”雍丘梅家大老爷梅仲木听着弟弟们叽叽喳喳,心中烦躁得很:“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为什么今年京城那边不再来人了,要不然咱们手上的粮食怎么办?是咱们自己卖了,还是…”
“当然是咱们自己卖了。”四老爷梅仲松抢话道:“咱们自己卖了,到时候把钱如数交上去不就行了…”
“糊涂!”大老爷梅仲木一掌拍在茶几上:“四弟你以为仅仅是卖粮食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如果仅仅是这样,为什么这么多年是咱们做,不是其他人做?用你的脑子…”
被大哥训斥了的四老爷梅仲松缩了缩脖子:“不是卖粮食还能是啥,难道是做官儿?就算是做官儿也没见天家给咱们一个名头…”
“闭嘴!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大老爷梅仲木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果然他们这一支不入朝为官,眼界越来越小了,反倒成了钻钱眼里面的那一支了,这么下去,雍丘梅家连田舍翁都做不了:“当年老祖宗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如果不是…咱们也不会握着私粮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