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泰屏息凝神,梅栎清才说出后两个字:“晋王。”
听了梅栎清的话,高磊泰如今想镇定下来都难,双耳嗡嗡作响,自己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经意的一晃,高磊泰看见了梅栎清眼底透露出高磊泰读不懂的决绝,好像一碰就把自己凝成了冰柱子,高磊泰也不敢继续往下想梅栎清眼中的那丝决绝是什么。
高磊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梅大小姐的意思在下知道了,容在下想一想。”
“高二老爷,你以为你还有转圜的余地吗?”梅栎清整理着稍稍发皱的里衬:“如果高二老爷把栎清劫回去,皇上、太后娘娘肯定密切关注着栎清的动向,皇上他们一定能查到是高二老爷您动了手脚。
如果高二老爷放走栎清,高太尉以及你们高家那位老祖宗一定会责怪于你,对于一个不听话的棋子,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下场,到时候您夫人、两位公子…”
高磊泰暴躁地喝止了梅栎清:“闭嘴!你给我闭嘴!”
“如果高二老爷不停下来问栎清的话,栎清也不会多这几句嘴。事关栎清,栎清只能把难得的事实拿出来说了,高二老爷您对这些事实都心知肚明,栎清不过是把您心里面想却不敢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栎清年纪还小,不懂事,还望高二老爷您海涵。”梅栎清还给高磊泰行了个礼,这个礼对高磊泰来说行还不如不行。
“在下从来不知道梅大小姐有这样一张巧嘴。”巧到他都想对梅栎清动手了:“梅大小姐说的不错,正因为在下进退两难,所以才…还望大小姐指一条明路。”
“明路我已经给高二老爷了,高二老爷你还不明白吗?”梅栎清耐着性子和高磊泰解释道:“高家容不下你,皇上容不下高家,那只能找一个能抗衡高家还有皇上的人去投靠了。
良禽择良木而栖,君子择贤君而事。高二老爷您可听明白了吗?”
择君…择君…梅栎清难道说的是那个意思?
高磊泰又一次对梅栎清说的话感到震动。
“梅大小姐难道可以为晋王做主了吗?”高磊泰说道:“之前晋王殿下为了梅大小姐去南疆,在下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竟然好到了这个地步…”
“高二老爷莫非以为栎清和晋王殿下已经好到了钻一个被窝的地步?”梅栎清哈哈大笑道:“谢家那个被窝儿最是难钻,高二老爷看我梅家进宫的女子又有谁得到了善终?甚至连她们所生的谢家骨肉都没有活下来。”
梅栎清说得凄厉,高磊泰不自觉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栎清为什么要让您去投靠晋王,您自己心里面应该有数。”梅栎清说道:“皇上身边的兄弟只剩下了晋王,如果晋王不是和皇上同出一个母族,晋王殿下早已经…但也恰恰因为皇上和晋王同出一个母族,所以皇上…”
梅栎清说得语焉不详,但高磊泰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容在下再想想,再想想…”
“高二老爷还要想到什么时候?”梅栎清故意激高磊泰道:“高二老爷空有一身好武艺,高太尉却连兵营也不让您进,同样是高家子弟,高太尉只让您做高家这些脏话,对外还要装疯卖傻,您忍了几十年,不欠高太尉的什么了。您和高家的债,不能延续到三少爷和五少爷身上,让他们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