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我屋子里面还有些针线活没做完。”周氏像找到了能做的事情一样,鼓足了干劲:“你们先走吧,等午饭的时候我再来。”
梅栎清看着周氏远去的背影说不上什么感觉。
周氏打她小时候起更喜欢梅栎宁,对她还有梅栎宁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加上她回京之前一直在东明和祖母、阿梓住着,与周氏来往更不多。
她和周氏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吧。
梅栎清看得出周氏想弥补些什么,但她对周氏不可能像寻常母女那样亲近了。
“拉姆、赫枝拉我一把。”梅栎清伸出手让拉姆和赫枝把自己抻起来,要不然她自己可走不动。走着走着,梅栎清给肚子里面的孩子唱歌,唱那首她来南疆就一直记着的歌:
“荒丘之上,泉水之边。阿郎的情谊比海深,为何不在奴身边?是风卷了沙走,还是鱼儿进入了缝中。一切就在手边,却已经不在身边。
东岭之花,南巅之树。奴家的心意比树高,为何不在郎身边?是蝶耍了花朵,还是大树长在了崖边。一切就在眼里,却已经不在身边。
深山之虎,草原之狼。阿郎与奴终相见,相见不如不见。是虎躲在山中,还是野狼驰骋在荒原。一切就在心中,却已经不在身边…”
等梅栎清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巫医周云珠已经等着她,准备给她诊治了。
自从梅十身殒、“南焦”焦渥丹带着紫儿销声匿迹以后,拈花教教主周阿琳对周云珠看得没有那么严了。
冷月观已经退出俗世之争,周阿琳也不必再咬着周云珠不放了。
“莘娜小姐恢复得不错。”周云珠正给梅栎清把脉:“余毒已清,去年来南疆时候胸腹之间挂着的大窟窿也已经基本长好,也没有太影响到五脏六腑。如今就等着莘娜小姐生小少爷了。”
“小少爷?已经能确定是男是女了?”梅栎清有些惊奇地问道。
“都这个月份了,怎么看不出来?”周云珠反而觉得梅栎清大惊小怪:“莘娜小姐目前得仔细了,不可心绪起伏,不可磕着碰着。等熬过这个时候就好了。圣泉水那边也暂时别去泡了。越泡莘娜小姐的脚越浮肿,教主那边由我去说。”
“多谢巫医云珠。”梅栎清仿佛得了大赦一般:“我就说不能泡圣泉水,不能泡圣泉水,琳姐姐偏偏要我去泡,说不泡圣泉水等我生产的时候肯定扛不住,就算我说我脚肿了,琳姐姐也不听。这下可好了,有巫医云珠您发话,琳姐姐也不敢不听。我也不用去泡那劳什子的圣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