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栎静这一次来给夏研添妆,用的都是韩家之前攢下来上好的玉器,一对镯子并一对臂钊,既取成双成对、长长久久之意,又能把握好亲疏有别的度,不失礼也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夏研看着这对镯子出神,想当初她给梅栎清添妆的时候,也用了相似款式但成色更好的镯子,转眼之间梅栎清她怎么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夏研知道梅栎清的消失非同寻常。
以前她还能从二哥还有晋王表哥那里打听出些情况,而这一次晋王表哥没了,二哥又三缄其口,她不知道从何问起。
难道梅姐姐真的?
夏研不信这个邪,她总觉得梅姐姐还在,就是不知道梅姐姐在哪里。
“那个…有梅姐姐的消息吗?”本不该问的问题,夏研还是问出了口:“梅姐姐还是下落不明吗?”
“长姐已经被立了衣冠冢。”梅栎静回答道:“其他的事情三叔也没有提,本来妾身还想去祭拜长姐的,三叔也不让。”
“梅姐姐被立了衣冠冢?本宫怎么不晓得。”夏研也不知道是问梅栎静,还是在问自己:“你快与本宫说道说道,那衣冠冢在…”
“世子妃,给您的回礼您拿好了。”夏研的侍女白芷拎着一盒糕点走过来:“婢子瞧外面好像肃云伯府的下人等得不耐烦了,您看婢子怎么回他们?”
白芷这是明晃晃地赶梅栎静走,梅栎静不敢得罪护国公府的人,赶紧笑着说道:“妾身这就走,不用劳烦姑娘您了。东西妾身已经送到,妾身就祝郡主与大哥百年好合,早点儿生个大胖小子,我们家哥儿也好找他弟弟玩儿。”
夏研没有计较梅栎静话中的粗鄙之语,她明白这是梅栎静尽可能地祝福自己,梅栎静是好心:“那好啊,以后常带你家哥儿到梅府玩儿,梅府人越多越热闹越好。”
夏研转念想起了自己在东明的日子里,梅老夫人的照拂、梅栎清无微不至的照顾,梅家就像自己第二个家一样。
就算梅栎泽没有那么出色,或许她也会想办法嫁给梅栎泽,名正言顺地腻在梅府里面不走。
那样的日子真短暂啊,眨眨眼她都到了出嫁的年纪。
自添妆以后,没过十日梅家就敲锣打鼓、八抬大轿地来迎娶康平郡主夏研。按理来说应当为梅老夫人守三年孝两个人才能成亲,但梅老夫人脸面再大,身份上也大不过康平郡主,特别是皇上下了恩旨以后,梅家、护国公府也不敢不从,只得早早地迎娶夏研。
而聪明善敏的梅栎泽早就多多少少察觉到了皇上背后的意图,他为梅家、护国公府担心着,但刚刚考上了状元的梅栎泽还没有踏入官场,不能为两家做什么。
梅栎泽把自己的忧虑和父亲、自己的老泰山护国公说了,父亲和护国公都没有说什么,只让他安心准备婚礼,梅栎泽只能一个人干着急,就连自己大喜的日子扯出来的笑容都是僵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郎官紧张呢。
背夏研上轿的是护国公府大公子夏谦,二公子夏哲就在一旁微笑注视着自己小妹与梅栎泽婚礼的进行,任谁看夏哲都看不出其他名堂来。
背夏研上轿的夏谦反而心情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