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妈,我的意思是老天爷说不定想把这个礼物送给我。”花子期微微一笑,那恍若春风的笑容令人不禁心弦一动就连年过半百的温妈妈都不禁有些微微闪神,继而不禁有些愤愤然,真是十足妖孽啊,一个大男人生的这样好看,害得她这把年纪春心也小小的荡漾了一下。不止女人原来男人也有惑人的本钱。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抢人?”温妈妈终于从花子期的笑容中回过神来,一脸讶异望了望始终维持着一脸笑意的男人。
这可真是天要下红雨了,这些年,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花家大公子为哪个女子倾心过,不论那些名门千金,就连她百花楼的花魁琴心都留不住他的心,今儿个竟然为了这个不明身份的小姑娘,他竟然不惜和她抢人?
“温妈妈,是在下先看见的,自然不能算抢。”花子期一脸正经的解释着。旁边围观的众人险些晕倒,他们两个以为是在捡银子吗?还分先来后到。
“可是,她昏倒在我百花楼里。“温妈妈犹自有些挣扎。
“温妈妈,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昏倒在百花楼大门外面。”花子期愉悦的朝门外指了指。顿时有好几道声音附和着。
“可是……”
一旁的琴心亲昵的挽住温妈妈的胳膊,半带撒娇地道:“妈妈,您是不是嫌女儿没有用了,这么快就想赶女儿走了?”
“乖女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可是妈妈最钟爱的宝贝。”温妈妈一脸的讨好。琴心可是她最大的摇钱树,没有她,这百花楼的生意可以说会一落千丈,如果真要放她走,她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大把银子从自己的手里溜掉?没有谁会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她温芙蓉自然也不例外。
她当然听得出来琴心有意为花子期说话,可是……她仿佛看见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在往外飞去,她的心不禁一阵疼痛,唉,真是可怜了她白花花的银子啊。
花子期这个人,以她一个小小的百花楼而言是绝对得罪不起的,自古民不与官斗,虽然花老爷子已经告老还乡,但他在朝廷的声望依旧很高,再说以他和柳家的渊源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百花楼可以惹的起的。温妈妈看了看眼前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心痛得半死,好不容易捡到个小美人儿,半路上却杀出个程咬金,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货色……
“既然花公子中意这位姑娘,那我也不夺人所爱,这位姑娘你就带走吧。”温妈妈一脸的强颜欢笑。
唉,真是造孽哟。她一脸悻悻然转过身大声嚷嚷道:”姑娘们赶紧散了吧,不打算做生意了啊。”
花子期静默良久,弯下身轻轻地抱起犹自昏迷的少女,转身离开。
能够让他第一眼就感兴趣的人,她可是第一个。
看着花子期离开的背影,琴心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今天天气可真不错,不是吗?
花府
轻柔的晚风徐徐地吹拂着洁白的床幔,阵阵微风过处,依稀可见一张清丽白皙的素颜,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紧闭的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一袭黑影静静地站在床边,除了丫环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房间里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
“小隐子……爷爷……”
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间或发出几声模糊急切的呢喃。细密的汗珠润湿了整个白皙的额头,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那粒粒眩惑人眼的晶莹,力道轻柔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第二日清晨。
“你醒了。”懒洋洋的嗓音不知怎得奇异地赶走了一室的陌生与孤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与舒适。
“你是谁?”一张苍白如雪的素颜,一双清冷的的眼眸,就这样直直地落到了那双幽深眸子的深处,那过分清亮的眼神令他不禁有些微微窒息。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清澈地如一汪深深的湖水。眩惑而又让人不自觉地沉醉。
“花子期。”他轻轻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花子期。”她低声重复着,清脆的嗓音有些微的沙哑。她抬起头看了一下雅致简洁的房间,晶莹的眸子里有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这里是哪里?”
“我家。”
“我是谁?”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温度,她伸手微微按住胸口,刻意忽略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与不安。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灿若桃花的笑容微微僵住,一双丹凤眼依稀可见波光荡漾,旋即却又静如止水。
“是。”淡淡的语气一点一点消散在略带寒意的空气里,感觉不到一丝失忆的人应有的慌乱。一时间偌大的房间一片静寂,几乎可以听到窗外夜风轻轻吹动树叶的声音。
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