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苏墨沉。
自从千城入场,他一双深幽的黑眸,就一瞬不瞬地胶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过,只是那双眸子里激涌的各种情绪,却是没人能懂。
或许除了西陵雪和童素倾,没有人知道,这个一向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怒了。
那个青铜铸造而成的酒盏,在他的手中化成碎片。
场上女子的剑舞依旧如火如荼,虽然单脚,女子却轻盈得如同一只素蝶。
人剑合一,琴声和剑舞合一,再也自然流畅不过。
骤然,女子单立的那只脚一软,踉跄两步,手中长剑垂落,剑尖在地上划出一片火花,她撑住长剑,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喉中一阵痒痛,她张嘴,数口鲜血吐了出来,喷洒在身前的地面上,如同一大朵一大朵怒放的蔷薇,触目惊心。
“啊——”众人惊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
“铮——”琴弦骤然崩断的声音。
“哐当——”矮凳掀翻的声音。
两抹身影飞身而起,双双接住女子支撑不住欲倒下去的身体。
“千城”
惊呼声同时响起。
不同人的口中,却带着相同的恐惧。
两个男人抬眼,对视,都猩红了眸子。
苏墨沉骤然抬手,冷冷地将苏墨风的手挥掉,“三哥,你逾越了!”
苏墨风身子一晃,半响没回过神来。
是啊,她是他的弟媳。
她已经是他的弟媳了。
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里,他想上前,他想抱她,他有很多话要问她,却不能!
苏墨沉紧紧抿着薄唇,面色冷凝,一手抱着女子,一手夺过她手中的长剑,大力掷于地上,黑眸如同刀子一般深绞着她。
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是在生气么?
千城笑,笑得破败,唇角血渍斑斑。
这一切不都是他一手制造的吗?
胸口内伤,本想强自忍住,可刚刚舞剑却动了真气,她终是再也坚持不了。
没等来他的第二击,她倒是自己将自己送了上去。
“苏墨沉……”她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骤然,喉中一痒,又是一股腥甜喷薄而出,她想扭过头,却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于是,那一抹殷红就直直喷在男人华袍的胸前。
男人蹙眉,沉声喝道:“不要说话!”,接着,又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就打横将她抱起,疾步而去。
众人都在惊愕中回不过神。
发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舞个剑也能舞出吐血来?
李公公敛眉,问文帝,“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皇帝凤眸深深,情绪不明,眯眼看着远处的背影,半响,道:“不用!”
苏墨风看着地上斑驳的鲜血,失魂落魄地摇头。
染将军目光深凝,心如刀绞。
素倾和西陵雪坐在座位上,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苏墨宇和苏墨逸走过去,“我和九哥送两位嫂嫂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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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
杨痕侯在马车旁。
当看到苏墨沉抱着衣服上都是血的千城疾步而出的时候,他吓坏了。
他想问发生了何事,想知道女子的情况,又不敢问,只是忍着满心的煎熬,连忙将车门打开。
苏墨沉抱着女子弯腰而入。
车门关上。
杨痕架起马车,疾驰,鞭子抽得巨响。
车厢内
苏墨沉将女子扶着坐在他的面前,伸手、运气,双掌覆于她的背上,缓缓将真气渡到她的体内。
直到确定真气走满女子全身,他才慢慢收功,又将女子拽入怀中。
对,是拽!
毫不怜惜地那种拽。
车厢内没有灯,很暗,千城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男人隐忍的怒气。
她不知道他气什么?
气她没有死成吗?
还是她哪一步坏了他的计划?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狭小的空间里,唯有两人的心跳和呼吸,是那样的清晰。
“你会武功?”好半天,黑暗中才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不会!”千城实事求是。
“那刚才……”
“那只是舞蹈!”
就像是拿着道具的舞蹈,只不过舞蹈的道具是剑而已。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男人嗤笑,“你几时也会跳舞了?”
这话说得!
好像这世上只有童素倾一人会跳舞似的。
“一直都会,只是四爷没给过我跳舞的机会而已。”
话一说出口,千城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所以……”男人冷笑,“你难得逮个机会就凑上去?”
千城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凑上去?
他就是这样看她吗?和那个老皇帝一样。
原本心中苦楚,闻言更是气盛,便忍不住反唇相讥,“是!如此良机,我岂能错过?能给三王爷伴舞是多大的殊荣,他不仅是皇帝最疼爱、最器重的儿子,而且还为人正直、心思单纯,品香会那日,皇帝赐婚,我拒绝了,那是我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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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少人留下来陪着素子呢?在的亲出来冒个泡撒,让素子激动个~~~(@ _ @)~
真相明天会揭晓,另外,传说,马上要那啥那啥了,你们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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