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笑容璀璨,心却如同在千刀万刀地凌迟,不见血,只有痛,那生生夺人呼吸的痛。
将自己关在柳姨的房间,她一个人独坐,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柳姨的音容笑貌一一从眼前掠过,她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又重新回忆了一遍。
其实,这三年她是快乐的。
心中有寻找萧寒的信念支撑,每天又和众多的姐妹一起种香、采香、制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她是充实的。
而且每一个明天对她来说,都是希翼的,她一直在想,或许明天就能碰到萧寒了呢!
终于让她碰到了,可她又过了怎样的生活?
两月,才两月,她竟已经疲惫至此。
或许她错了,她最开始就错了,他不是,他从来就不是。
因为她的执念无知,她害死了柳姨,那个收留她三年,给了她温暖、又教了她无数道理的柳姨。
将脸埋在膝盖里,泪水无声地淌了满脸。
“哎~”一声若无若无的轻叹来自头顶,有人将她整个裹入怀里。
她一惊,抬起头,就看到屋里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掌起了烛火。
火光摇曳,光影中男人铁面婆娑。
司空畏?!
千城红着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反应。
直到男人白璧纤长、略带薄茧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想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戒备地伸手挡住,“做什么?”
她的声音冷冷,拒人以千里。
虽然,他救了她,但她并不感激。
在她的眼里,如果需一命换一命,那根本就称不上一个救字。
更何况,舍了柳姨、救了她,无非就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这样的男人跟苏墨沉又有什么区别?
男人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将手拿开,一掀袍角,坐在了她对面,挑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个态度?”
千城冷笑,“我倒希望你没有救我!”
“如若我不救,你就会......”
“就会死吗?”千城冷声打断他的话,斜着眼睛倔强地看着他,目光灼灼,“我不怕死,死了更好!”
铁面下的脸微滞,男人眸光忽闪,勾唇一笑,“轻言生死并不好!”
“轻易剥夺一个人生死的权利更不好!”
在这个世上,人与人的命是平等的,并不是她的就比柳姨的贵些。
他凭什么就自以为是的去让一人生,一人死?
男人默然,半响,才道:“那是她的命,活着也是你的命!”
“既然是命,那就应该由上天来定!”
“上天?”男人嗤笑,“女人,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无知呢?难道你不知道,上天永远是不公的吗?”
千城一怔,咬牙:“那也应该由自己决定,而不是你!”
“自己?”男人唇边的笑容更大了几分,满透着讥诮不屑,“自从你们踏进御香坊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疯子!”千城气结。
都是为了各自的权力欲.望不择手段的疯子!
苏墨沉是,他也是!
似乎这两个字愉悦到了男人,他竟低低笑出声来,也不接话,就黑眸晶亮地看着她,兴味十足。
千城怒,怒极,可是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厚颜之人,她似乎连发怒都不得。
闭了闭涩痛的眼睛,她起身,往外走。
眼不见,为净。
手刚触上门栓,骤然,衣袂簌簌,是男人起身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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