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么?她问自己。
“不恨!”咽下口中的东西,她平静地看向男人,“只是失望!”
失望?!
男人眸光微闪,只觉得那两个字深深将耳膜刺痛,他垂眸,加大了手指的力度,顿时,一个好好的核桃瞬间变成了碎末。
千城看在眼里,只当他是因为她拒绝回王府而在生气,冷冷一笑,转身进了房。
司空畏一人靠在门边,默然半响,方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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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后花园
十四缓缓走在花径中,微微抿着唇,脸色凝重。
前方一个女子手端托盘,勾着头,往这方走来。
许是两人都怀着心事,又许是两人都没有看路,直到两人不偏不斜地撞上,两人才陡然惊觉过来。
女子一声惊呼,托盘脱手而出,她脸色一变,慌忙去接,结果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直直朝地上扑去。
十四一惊,连忙伸手,长臂一捞,就将女子稳稳地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手心一摊,也将托盘险险接住。
这个玉树临风的姿势维持了好几秒,女子才脸一红,从十四怀里挣脱了出来,看也没看他,就连忙垂着头道歉。
“云蔻!”
云蔻抬起头,这才认出是十四王爷苏墨宇,又是微微一躬身。
“云蔻惊撞了十四爷,还请十四爷见谅!”
“起来吧!”十四看了看她,“何事让你如此心不在焉,连路也不看?”
虽然,虽然他刚才也心不在焉,但,他是主子,不是吗?
“回十四爷的话,许是昨夜没睡好。”云蔻垂眸颔首,说得清淡,可十四却没有忽略她眼角眉梢的那一抹愁绪缭绕。
他突然想起关于她的一件事来。
听说那日边国来使来访,文帝和皇后在迎星宫接待,晚宴上,那个边国来使看上了皇后身边的随侍婢女云蔻,还借着酒劲当着文帝和皇后的面,对云蔻动手动脚。
文帝虽心里不悦,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对方是边国使臣,看上的又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于是,文帝便说将云蔻赐予来使,可以带回边国。
今日便是边国来使回国的日子。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边国的那个男人走?”十四向来是个藏掖不住的人。
云蔻愕然抬眸。
苏墨宇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滚着金边,高束发,轻袍绶带在清晨的阳光中尊贵尽显,却又意气风发。
“如果不愿意大可以跟父皇去说啊!”
“去说?”云蔻弯了弯唇,苦涩一笑,“不是每个人都像十四爷这样命好,生来就是行尊带贵。有些人的命生下来就卑贱如蝼蚁,生下来就得附属于别人,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半分。”
苏墨宇一怔。
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想过。
敛眸,他看着面前幽幽而语的女子。
一袭淡杏色的宫装,如墨一般的长发,淡淡的温婉,浓浓的愁绪,最是那垂眸低头的秀眉一蹙,仿佛天地万物都被她的情绪感染。
苏墨宇亦是跟着心中一黯,低低叹出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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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身子透支得厉害,千城也懒得理司空畏,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天已经擦黑。
屋里已经被点上烛火。
她起身,发现软枕边放着一个包袱,伸手解开一看,竟都是女人的衣衫。
外衫、裙裾、中衣、寝衣、裘裤一应俱全,甚至,甚至还有抹胸。
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一件男式的寝衣,离开王府时,走得匆忙,什么也没带,本来身上穿的那件又被血污了。
她也准备是要去买的,没想到已经有人给她买好了。
只是,只是,司空畏一个大男人去做这事?
特别是,还买了抹胸!
怎么想,怎么受不了。
变.态啊,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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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千城衣冠整齐地走进厨房的时候,司空畏正站在水池边择着菜,袍袖轻挽,露出健壮的手腕。
在他身后的灶膛里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锅里面不知正煮着什么东西,香气四溢,雾气缭绕。
千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那个大名鼎鼎、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黑煞门门主司空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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