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一只手撑在楼半夏身下的软榻上,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将她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语带暧昧:“如果有你陪,我当然愿意。”
良棋敲了敲棋盘:“你们俩腻歪够了没有啊,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感受行不行?”
楼半夏伸手推开萧煜,继续落子,思绪却不由自主回到了前两天。
那天姽画在她耳边低语之事并无特殊,只是让她给萧煜测算命格。萧煜明明是一个凡人,却能够平静地对待他们身边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寻常。
当初她带着季阳住在摄政王府的时候,曾经见到过萧煜的爱宠幻月。骗骗一般人还可以,但幻月分明就是一只虎妖,虽压制了其自身的妖气,却难以骗过修行者。
那天晚上,楼半夏避开所有人的眼线,独自去了摄政王府,取了萧煜的头发。然而,她什么也没能算出来,她能见到的只有一片空白。
发生于头脑,存身之精华,用头发测算人生命格,应该是最为精准的,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姽画得知这个结果却没有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医人者不自医,测人者不自测。对于这个结果,只能说萧煜和楼半夏之间的纠缠是命中注定。
得到这个答案的楼半夏沉思了许久,然后蓦地笑了:“命中注定?那就试试吧……”
看到楼半夏突然绽放的笑容,萧煜愣了愣,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想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楼半夏收敛了笑容,眼中却还是一片温软的笑意:“想你啊。”
“咳咳咳……”
萧煜还没有什么反应,姽画却已经被呛到了。
听书手中一划,手指上便沁出了几滴血珠。将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伤口,听书一向清冷孤傲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法,旁人无从置喙。他们出谷之前,渊黎也再三吩咐,非必要不可干涉楼半夏的行动。
萧煜显然也是被惊到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直到楼半夏收回目光继续和良棋对弈,他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失笑。枉他自恃重活一世,竟然也有这样无措的时候,真是——挫败啊。
强行忽视了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萧煜转身从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外袍,借故有事离开了牵情阁。
“烟琴,你不会来真的吧?”听书放下手中的木雕,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楼半夏歪了歪头:“真的假的,顺其自然。”
从一开始她就明确告诉过渊黎,她不会一门心思帮他光复灵师之名。渊黎也曾说过,一切随她之意,那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