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失去得来不易的快乐,更不想伤害给她带来快乐的宁逸之。她小心翼翼地把控着自己,也战战兢兢地观察着宁逸之的情况,在平衡崩溃的边缘,她抹除了宁逸之关于自己的记忆,推了出去,将本就隐蔽的山洞用更多的藤蔓遮掩,继续将自己囚禁着。
“我从来不敢离开这里,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果出去了会做出什么事情。一直到一只兔精找到了我,我才知道自己非妖非魔,而是寄生的灵。种族不同,修炼之法也不同,兔精只能教给我一些基本的修炼心法,其余的全靠我自己摸索。故而,我的修炼进程十分缓慢。”
阿桃并不在意这些,至少修炼让她无聊的时间多了一些消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去,因为她不知道曾经发生在宁逸之身上的事情,是否还会再次发生。
在她已经习惯的孤独的时候,宁逸之竟然又闯了进来。惊慌之下,她给宁逸之下了昏睡诀,让他陷入了沉睡。
“阿桃,你不要走,我要娶你……”
宁逸之又开始梦呓,脸上带着类似幸福的表情。
阿桃敛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的眼神。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她还是梁家的小姐,她一定不会犹豫。但是现在,她别无选择。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会想起我来,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而他的生活里不应该再有我。”
楼半夏的手轻轻搭上阿桃的肩膀:“可是,如果不是你亲自跟他说,他永远也不会放弃。”对宁逸之而言,阿桃就是他心底的白月光,吸引他不断追寻,“逃避不是办法,只有面对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姽画伸手在宁逸之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宁逸之仿佛被泼了一脸冷水般惊醒,恰与阿桃四目相对,阿桃连逃都来不及,就被宁逸之握住了手腕。
楼半夏三人起身退出了巨大的山洞,在狭窄的通道中排排站。
“宁逸之那小子从来都是该死的倔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他心心念念的阿桃了,他真的有可能放弃吗?”萧煜很怀疑。
楼半夏轻哼一声:“宁逸之对阿桃的执念根本不是来自与爱,而是来自对被安排的命运的不满。他要找的阿桃是他的记忆中美化过的单纯美好的阿桃,他所追逐的是自由,而不是爱情。”
“如果真正的阿桃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甚至连人都不是,如果是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萧煜猝不及防接到姽画的提问,思考了一番才开口:“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娶一个女人的话——娶就娶咯,有什么大不了?如果对方老实,就相当于养了一个闲人而已;如果对方不老实实在碍眼的话,找点理由、制造一些意外也就处理了,他才不会跟宁逸之一样愚蠢。
楼半夏又是一声冷笑:“姽画你这个问题问得真没有水准,摄政王殿下心里装的都是家国天下,没有地方留给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