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烟琴公子以身涉险啦,什么被绑架啦,什么红杏出墙、虐恋情深啦,总之怎么狗血怎么来,茶楼里说书的都开始拿这件事编段子了!
楼半夏本想先回牵情阁,却被人群簇拥着到了摄政王府。王府守卫一见这阵势,通报都没有,直接让楼半夏进门了。王府大门在众人面前关上,人群中有人感叹:“一进城就到王府来,琴公子莫不是已经住进了王府?”
众人纷纷响应,全然不顾是他们将楼半夏给“赶”到了这里。
萧煜才接到楼半夏进城的消息没多久,正准备换衣服去牵情阁,楼半夏就自己上门了。
“你没有回牵情阁吗?”萧煜惊诧,也有些窃喜。
楼半夏扯着自己的衣袖:“我还想问你呢,我是想回去,可一进城就被一大群人给圈来了这里。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情?”
萧煜一头雾水:“我没有啊。”
二人相顾无言,半天没一句话,还是幻月打破了沉默:“那个,宋小姐呢?”
楼半夏看着他从桌底下钻出来的小脑袋,坏笑:“你说宋初啊,她回去了。你要是想她,我可以把你送去和她作伴,不出十年,保你能够化形,怎么样?”
“我才不要,”幻月从桌子底下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发,“我自己修炼挺好的。”
楼半夏逗弄幻月的时候,萧煜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脖子上。略微有些高的衣领束得紧紧,挡住了她曾经被他咬伤的位置,萧煜也无法看清伤口是否已经恢复。
“你的伤……好了吗?”
楼半夏被问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早就已经没事了。”
萧煜“嗯”了一声,敛眸:“你先前住的院子还收拾着,你先去休息一下,要什么就跟伺候的人说,等晚上我再送你回去。”
楼半夏也不扭捏,赶了几天的路,她的确是有些累了。
热气蒸腾,暖香熏人,楼半夏将整个人沉入浴桶中,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她没有发现,被她挂在屏风上的乾坤袋动了一下……有个人,似乎被她给弄忘了。
萧煜处理完公务来找楼半夏时,楼半夏刚刚从浴桶中出来,发梢还在滴着水。纯白的中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诱人的锁骨。萧煜觉得自己有些焦躁,有些口渴,约莫是狂躁症发作的日子将要到了。
楼半夏以灵力催干了头发,却并没有急着束起,披散的头发让她脸部的线条看起来越发柔和,也与萧煜记忆中的楼氏幺女越来越相似。
萧煜蓦然出手,楼半夏一脚将他踹开:“你做什么?”
房门被关上,门外的守卫相互对视,不知该不该冲进去。思虑再三,再等等,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可能会被灭口。
萧煜眼中微微泛红,看得楼半夏一惊,率先出手将萧煜制住,双手反抓在背后以捆仙绳绑住。若是等他的狂躁症彻底发作起来,她就没机会了。
萧煜只觉得自己恍惚了一瞬,再回神,已经被楼半夏给绑住了,双手动弹不得。他也知道是自己出手在先,怪不得楼半夏。
“阿琴,我错了,你放开我。”萧煜的认错态度极好,可惜楼半夏不买账。
“现在不行,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哦。这可是捆仙绳,上仙都挣不脱的。”说完这句话,楼半夏自己沉默了,为什么会感觉自己越来越鬼畜了?一定是被宋初给传染了。
门外的守卫倒吸一口气,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回避。
萧煜觉得背对着楼半夏说话不太好,便想要转个身,结果手还被楼半夏给抓着。楼半夏感觉到他的动作,以为他要挣扎,便使劲将人往下一压,萧煜没站稳,一下子倒了下去,顺便碰倒了旁边的两张椅子,脑袋蹭过了桌子的边缘。
“嘶……烟琴,我之前招惹你是我不对,你也没必要这么狠吧,帮我看看后边儿流血没?”萧煜手被绑着,摸不着自己的脑袋。
门外的守卫双目无神,默默退下,院中伺候的仆妇丫鬟纷纷躲在自己屋里不敢出来。亲娘嘞,这叫什么事儿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可还了得?虽说前线打了胜仗,可王爷也不能这么放纵啊!
屋内,楼半夏伸手在萧煜脑壳后摸了一把,没出血,顿时眯起了眼睛:“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在襄阳城,我的后脑可是实打实地被你嗑出血了。就算今天给你脑袋开了瓢,那也是你应得的。”
萧煜扭着身子挣开楼半夏的手,挪到一边去,防备地看着她:“你不会想秋后算账吧?”
“是又怎么样?”觉得这样有些窘迫的萧煜还挺可爱的,楼半夏逗弄的心思越来越浓。
萧煜豁出去了,身体站得笔直:“那你来吧,就一句,别给我脸上留伤,不好遮。”
楼半夏“噗嗤”一声笑了:“算了,不逗你了。你说你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这么不禁逗,我之前都说过不会怪你的了。”
萧煜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脸色却依旧认真:“因为是你。”因为我的确曾经伤害过你,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你,也因为我愿意相信你。
楼半夏没有注意到他此刻认真的表情,掩唇打了个呵欠:“我要先去睡会儿,你自便。”
萧煜顿时咬牙切齿起来:“在你睡觉之前,能不能劳烦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不能。”楼半夏干脆地拒绝了他,“刚才你有失控的征兆,万一我睡着的时候你发作了把我杀了怎么办?”
“那你睡了我怎么办?”
“一起睡啊。”楼半夏耸肩,“那张榻就让给你了,不谢。”
说完,楼半夏就真的去睡觉了。萧煜在原地站了一盏茶的时间,觉得自己就这样站着实在太傻,手被绑着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真的在榻上躺下,闭上了眼睛。于是,大白天的,公务繁忙的摄政王和风尘仆仆的灵师就这么睡着了……
两个时辰过后,萧煜的另一位副将——汪哲,十分纠结地挪到了萧煜和楼半夏睡觉的房门前,轻轻扣响门扉,声音小得几乎不像个大老爷:“王爷,你在吗?”
虽然汪哲声音小,房内的两个人却立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