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谭千秋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你还是第一个能同意让我的小宠物上桌的人,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唔,我挺喜欢你的。”说话间,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蜘蛛,一条筷子长的蜈蚣……
楼半夏疑惑,桌上的饭菜都是人吃的,这些东西能吃吗?
谭千秋心很大:“它们从小跟我一起,我吃什么它们就吃什么,都习惯了,不碍事的。”
萧煜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血腥气,楼半夏很是嫌弃,让他先去把澡洗了。萧煜回头就叫人备了热水和浴桶,楼半夏还没来得及欣慰,便见到浴桶被送进了自己所在的房间,顿时慌了神:“怎么送到我这儿来了?”
“杜明初说房间不够用,咱俩住一屋。”萧煜看着楼半夏顿时爆红的耳朵和脖子,笑得一脸正直,“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趁着楼半夏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她已经是女儿身,正是可以找机会吃豆腐的时候。
热水很快也被送了过来,水汽顿时氤氲了整个房间。萧煜总算还顾念着一开始不能太过分,绕到屏风后才开始宽衣解带。饶是如此,听着屏风后悉悉索索的声响,以及水流的声音,楼半夏还是臊得说不出话来。
萧煜洗完澡出来,楼半夏侧卧在床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萧煜微微一笑,吹灭烛火。感觉到萧煜往床榻的方向靠近,楼半夏心中一紧,身体越发僵硬。看着楼半夏虽然是侧卧,手脚却几乎霸占了七成床铺的样子,萧煜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既然你装睡,我就当做你已经睡着了,看看谁的演技更好。
轻轻将楼半夏的手脚归整好,给自己“清”出了足够大的地方,萧煜跨过楼半夏的身体直接躺入里侧,与楼半夏面对面地躺着,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楼半夏的呼吸都乱了,腰侧的那只手让她一下子乱了分寸。幸而萧煜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否则她只怕真的是装不下去了。
本以为在这样精神紧绷的状态下自己会睡不着,却不想还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到天明。第二天早晨,还是萧煜起床时的动静将她惊醒。清醒之后,楼半夏一脸呆滞地穿好衣服,她觉得,她好像变得不太了解自己了。
萧煜都已经摆好了碗筷,楼半夏还没洗漱完。萧煜干脆从她手中夺了布巾替她擦脸,楼半夏抿着嘴,脸越来越红,心也越来越软。
在萧煜的手将要放下的时候,楼半夏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十分用力:“萧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你不必急着回答,但你若是答应了,你就是做鬼,我也不会再放过你。”
萧煜被楼半夏突然认真的模样吓了一跳,听清她说的话之后却又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垂首到她耳边,轻声道:“何必多加思虑,我正求之不得。”
楼半夏心里苏甜,掏出绣着“楼”字的锦囊来:“既然你都这般说了,我总得有点表示。我曾得来一枚血玉扳指,因为我私心里喜欢,让人给炼成了法器,留了我自己的灵印。”将血玉扳指找出来,楼半夏并未抹去自己的灵印,而是划开了萧煜的手指,将血滴在扳指上,自己也咬破手指将血覆盖在萧煜的血迹上。不多时,血迹便被血玉扳指吸收了进去。
“这样,你以后也能用它了。平日里驱邪护身,里头开辟了一方灵境,不过我从未用过,你尽可以用起来,存放些东西也是好的。”楼半夏将血玉扳指的用法细细与萧煜说了,一点也不曾隐瞒。
萧煜结果血玉扳指仔细打量,丹红之色并未溢满整个扳指,血红色与乳白色配合得倒也协调,相得益彰,确实漂亮。将扳指戴在左手拇指上,萧煜笑得灿烂:“这还是你第一次送东西给我,没想到就是定情信物。”
楼半夏懒得与他贫嘴,径直在桌边坐下。早餐再不吃,就该凉了。
“昨日可曾审出什么结果?”
提到这件事,萧煜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还没有,那些人嘴硬得很,今日还要继续审。”
“你若是信得过我,可以让我试试。”楼半夏喝完最后一口粥。
萧煜有些诧异:“你不是向来懒得卷入这些事情中的吗?”
“我总不能看着你被这件事困住吧,”楼半夏给萧煜添了一碗粥,“你身为摄政王却不在晏城,皇帝虽然因能够独当一面却终究少了些经验,若是朝中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那可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萧煜也愁:“安稳的日子过久了,朝中官员的心思也活络了,皇帝手底下得用之人的确不多。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方设法提拔忠皇党派,但五大世家处处阻挠,至今也没有太大进展。”
楼半夏倒是有心帮他一把,却突然想起在小世界中独眼的话来。他曾经说过,她的出现会对历史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甚至引起时空崩溃。故而,在这般情状下,她也不敢贸然多做些什么,只能帮点小忙。
暗牢铁笼之中,三个已经遍体鳞伤的黑衣人被绑在木架上,已是气息奄奄。谭千秋在他们身上各处要穴扎上了针,吊着他们的命,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楼半夏独自进入铁笼,其他人都在铁笼外等候。
谭千秋看她脸色尚未恢复健康的红润,还有些担心:“审问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阿琴元神刚刚归位,会不会太勉强了?”
“让她试试,一旦发现不对劲,我会阻止她的。”知道楼半夏的底细,萧煜并不十分担心。她之前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他的确不该离开晏城太久,越早解决这件事越好。而且,阿琴有帮他的心,他很欢喜,也不想拒绝她的好意。
楼半夏走到一个黑衣人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神。黑衣人的眼神已经变得麻木而空洞,见到楼半夏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当她试图读取他的记忆的时候便发现,黑衣人的精神防线十分强悍。千年来,楼半夏遇到的棘手人物多了去了,这点儿程度换做平时她肯定不放在心上。只是现在她身体尚且虚弱,竟也觉得有些困难。
杜明初一来就看到楼半夏捧着一个黑衣人的脸四目相对的模样,他知道楼半夏到这里来帮忙审问,但是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奇怪。有这么审问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深情对视呢。
杜明初刚要出声就被萧煜和谭千秋齐齐阻止了,只能把尚未出口的话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验完三个人,楼半夏觉得自己有些累,看向别处时眼睛都是花的,不过好歹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剑冢,你们要找的东西,在剑冢的一把剑的剑柄中。”说出这句话,楼半夏便一阵头晕目眩,歪靠在一边的刑架上。
萧煜赶紧打开铁笼将楼半夏扶出来:“杜兄,藏剑山庄的剑冢,不是只有你才能打开的吗?”
杜明初脸上怒色难掩:“暗七,给我去把暗堂和剑堂的人全部召集起来,我要一一审问!”剑冢的钥匙的确只有他有,但是不代表能拿到钥匙的只有他。
见杜明初转身离去,萧煜不明所以地看向谭千秋:“杜兄似乎很信任这个暗七,他不也是暗堂的人吗?”
谭千秋摇头:“暗七不是暗堂升上来的人,而是明初从外面带回来的人。暗七刚到藏剑山庄的时候,身负重伤,七经八脉全都断了,像是自毁。为了治好他,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直到两个月前暗七才完全恢复。刚好暗堂换血,暗一去统领暗堂,明初就把他带在了身边,做了暗七。”